梁王正和白花仙子品尝宵夜,一位侍从来禀“启禀殿下,太医前来求见”。

梁王放下碗筷,说:“宣”。太医进殿,说:“殿下,江妃伤势有些严重,只怕这几日都不能说话,也不能进食了”。

梁王冷冷的说:“那是她咎由自取,你只管医好她的伤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太医说:“是,微臣明白”。

梁王说:“退下吧”。

太医说:“是”。然后退出殿外,去医药馆取出给江妃敷脸的膏药。

白花仙子问:“殿下,您的王妃受伤了吗?”。

梁王收起刚刚的冷漠,微微笑着说:“本王的王妃最近身体不佳,休养着呢”。

白花仙子说:“之前我明明听太医说她伤势严重,殿下应该去宽慰一下才是”。

梁王说:“受伤的不是王妃,而是侧妃,再说她过错在先,理应受罚”。

白花仙子说:“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您是她的夫君,理应照顾她,更何况她受伤了”。

梁王说:“人是平等的?你的想法真奇怪,社会里分高低贵贱,一家里有嫡庶之分,怎会平等”。

白花仙子说:“当然,世间的人都是爹生娘养的,被爹疼娘爱着长大,只不过有些人生在富贵之家,而有些人生在贫贱之门,所以才有这样的等级之分,您是梁王殿下,贵为皇亲国戚,而我……”。白花仙子难过的不再说下去,想来人间尊卑分明,自己百日花期结束后,转生为人,若是托生寒门,人世百年,不知是何光景。

梁王虽然不知白花仙子在想什么,却知道她在为自己伤感,安慰道:“清雪,别难过,你何尝不知,这荣华富贵有时也是一座金笼,把人关在里面,暗无天日,人生而平等,我们共用宵夜,你我也是平等的,所以以后别叫我殿下,叫我明义就是”。

白花仙子略带浅笑,玩笑的说道:“清雪可不敢,殿下高兴时让我叫您明义,不高兴时,恐怕要降罪于我,我还是尊称您为殿下的好”。

梁王说:“你的想法倒是挺多的,从今以后你我相称,行了,我就听你的,吃完这碗后去探视江妃,满意了吧,不过我可提醒你,你住在这忆兰殿最好别出去”。

白花仙子问:“为什么?是怕我跑掉吗?”。

梁王回到:“倒也不是,本王说过,你若是要走,绝不阻拦,只是这府里女人多,是非纷乱也多,有时候能把人活活烦死,不如这忆兰殿,清净宁人”。

白花仙子说:“好吧,那我就不出去了,只是刚刚你说,女人是非多,那我呢?”。

梁王说:“你呀,和她们不一样”。

白花仙子问:“哪里不一样了?”。

梁王说:“比如江妃受伤,只怕这王府里除了你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劝我照顾她,倒有不少人小人爱搬弄口舌是非,说江妃罪恶深重,理应加倍惩处”。

白花仙子笑了笑,继续喝莲子羹,宵夜结束后,梁王说:“夜深了,我就不久留了,你好好休息,本王听你的话,去看看江妃”。

白花仙子说:“明义,夜路模糊不清,让抬轿辇的人慢些”。

梁王回头深深的看着白花仙子,说:“夜里更深露重,别出来了”。

白花仙子还是送梁王离开了忆兰殿,梁王坐上轿辇,并未去江妃的秋月殿,而是转道回了自己的思怡殿,身边的随从问:“殿下刚刚不是说去秋月殿看看江妃吗?”。

梁王说:“去什么呀,刚刚那样说是哄那小丫头的,要是真去,江妃那个样子,肯定是又哭又闹的没完没了,还不把人折磨死”。

侍从说:“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