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说:“你看,我的衣袖都让你哭湿了,我和你说啊,你知道女子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长乐公主不假思索的说道:“美貌。”

周将军摇了摇头,说:“女子最重要的不是美貌,也不是出身,而是眼泪。”

长乐公主疑问道:“眼泪?”

周将军说:“一个女人能流多少次泪,那都是有定数的,如果不停的哭泣,流多了眼泪,轻则容貌受损,重则香消玉殒。”

长乐公主停止了哭泣,说:“真的吗?”

周将军说:“嗯,所以啊,不能轻易的哭。”

长乐公主说:“那你说,你是不是还想着青凌?”

周将军说:“哪能啊,青凌是我娘买来的,比我小四岁,几乎是和我一同长大。”

长乐公主说:“你们名字间有一字相同,你和她还是青梅竹马。”

周将军说:“沁月,你听我说完,后来,我长大了些,便从军打仗,可以说战场上危机重重,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我是家中独子,所以,爹娘日夜担忧,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所以才想着让青凌嫁给我做妾,为他们二老生个孙子,可是青凌是个好姑娘,模样好,心思也单纯,我身边的阿润钟情于她,并且为她用尽所有的积蓄,在她被夫人赶出府后买了间屋子,让她有容身之所,也能为了她放弃娶富商之女的大好机会,你说,我能不成全他们吗,更何况,青凌虽好,可我对她从未动情,在我心里,她就是一个小妹妹,他们二人结婚后,并不是我赶他们走的,而是还给他们卖身契,又赐予钱银财物,让他们终生不必为奴,过属于他们二人的逍遥日子去了。”

长乐公主破涕为笑,说道:“原来是这样,要是,你娶得不是公主,还会纳青凌为妾吗?”

周将军说:“无论我的妻子是谁,我都不会要青凌,阿润爱惜她胜过自己的性命,我怎么能夺人所爱,做那伤天害理的事呢。”公主听了,脸上泛起一抹微笑,绚烂的美丽如夜空烟花拂过,转瞬即逝,再美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剩下的都是落寞的空寂萧索。

周将军见她眉眼间带着盈盈泪光,那淡淡的哀愁,高兴的隐着深深的愁意,这感觉,多么熟悉,他拉起公主的手,看着她的眉眼说道:“沁月,你本是温婉柔顺的女子,怎么会对一个已经嫁人的婢女吃醋。”

长乐公主说:“对不起,凌程,是我疑心,我只是害怕,你心里有别的女子,你我自从成婚以来,除了新婚之夜,我们虽然整日相伴,但却从未风情月意,连枝比翼。”

周将军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况且你对我有情意之思,我对你又何尝没有怜爱之意,来,坐这儿别动。”说完拿出那盒远山青螺黛,接着说:“我替你描眉,想画什么样的?”

长乐公主说:“就远山眉吧。”

周将军说:“好。”

说是画远山眉,周将军的手却不听话,只是画着画着,便画出了白花仙子的眉样,公主对镜一照,说道:“这仿佛不像远山眉。”

周将军说:“远山眉人人都画,还有什么新意,如远山一般朦胧清远,看着都不真切,现在的眉如枝头新发的叶子,多好。”

长乐公主说:“有叶无花的,一点也不好。”

周将军说:“别着急,一会儿就有花了。”

说着从桌上取来白色的颜料,用工笔蘸了几下,在公主眉心画了起来,那朵花印,记忆犹新,都用不着思索,顺手便画出了花瓣,整朵花型画好后,又用嫩黄色轻点几下于花心处,成为细长的花蕊,放心笔后,说:“你瞧,现在又花有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