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说:“母妃,这段时间,皇后可曾刁难过您?”

淑妃说:“沁月,你放心,母妃一个人过,免去了后宫纷扰,倒也安稳,母妃这辈子没有皇子,皇后才不会花时间花心力对付母妃呢,有那个心思还不如去对付贤妃,贤妃的儿子已经年满十七周岁了,陛下前不久下旨封他为赵王,新娶的王妃生的孩子都一岁了,贤妃有儿子也要孙子,颇得陛下垂青,而皇后的儿子过了年才四岁,可见她的心里有多不安。”

长乐公主说:“母妃说得对,皇后应当对付贤妃才是,听宫里的人说,皇后的身子已是大不如前了,对付贤妃明显心力不够,若还要和母妃斗,可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淑妃说:“眼下你只要保住腹中的孩子,至足月生产,母妃这颗悬着的心也就可以踏踏实实的放在肚里。”

长乐公主说:“凌程照顾我无微不至,生怕孩子有个闪失。”

淑妃说:“周将军常常征战沙场,他的父母求孙心切呢。”

长乐公主说:“母妃说的不错,他们二老比我还在意这个孩子。”

淑妃说:“所以,你要注意身子,我又做了几件孩子穿的衣裳,一会儿叫侍女送来给你。”

长乐公主说:“母妃,孩子的衣裳太多了,之前司衣奉旨将衣料送入将军府,我们也让人做了不少,您就别亲手缝制了,点灯熬油的伤眼睛。”

淑妃说:“你府里的是让裁缝做的,这些是母妃亲手做的,是母妃对你腹中孩子的一番心意,能一样吗?”

长乐公主抚摸着肚子,说:“哎呀,你真是幸福,还未出世,就有这么多人疼你,我这个做娘的都有些嫉妒。”

淑妃看了看女儿华美的头饰,说道:“母妃瞧你头饰不错,是刚做的吗?”

长乐公主说:“两个月前,梁王小叔府中的玉匠师傅入京,凌程让他为我做了些首饰和玉雕,我挑了几件好的,刚刚让紫云送到您的寝宫了。”

淑妃说:“你这孩子,母妃老了,还要这些做什么,况且宫中从不缺这些赏玩之物。”

长乐公主说:“母妃打扮一番,容颜俏美,哪里老了?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听宫女说,这段时日,您总是素面朝天。”

淑妃说:“母妃没什么心思打扮自己,你瞧这后宫中,又进了一批又一批的女孩子,你瞧,这台上的两位才人是新晋封的。”

长乐公主说:“那又怎样?今儿个母妃一梳妆打扮,真是艳压群芳呢,父皇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您,人靠衣装马靠鞍,这美人若是长期不打扮,也会变丑的。”

淑妃说:“沁月说的是,母妃一定用最好的珠饰装扮自己。”

长乐公主说:“这就对了,母妃,这台上的两位才人是同批入宫的吗?”

淑妃说:“好像是吧,你问这些干什么?”

长乐公主说:“二人之间,必有争斗,宫中又有好戏看了。”

淑妃说:“沁月,你胡说什么呢?听说这两位才人姐妹情深,一同入宫,又一同从采女做到才人。”

长乐公主说:“后宫生存哪有什么姐妹情深,就算是亲姐妹也会反目成仇,尔虞我诈,终究躲不过分道扬镳的结局,母妃,你看着吧,人能同患难,却不能共享福。”

淑妃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你从未和她们接触过,怎么知道二女之间必有争斗?”

长乐公主说:“就从她们同台献曲,一个抚琴,一个弹筝,秦时的瑟就是因为争端一分为二,如今同台演奏,是想表明后宫平静,可是筝本来就是争斗的产物,又哪里来的平静呢?”

淑妃轻叹道:“这后宫的斗争,从来都不曾停歇,不过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就像一个戏台子,上演着永远无法停歇的戏,你看累了,她们唱的却很起劲,沁月,你嫁出皇宫,母妃虽然时常想念你,却很是放心,一来周将军是个会疼人的,二来,你远离后宫是非之地,不会卷入腥风血雨之中。”

长乐公主说:“母妃,女儿也时常想念您,一看见您送我的红玛瑙香珠,我就更加想您了。”

淑妃说:“只要你在将军府好好的,母妃想你也是高兴的。”

长乐公主说:“宫中争斗不断,母妃一定要韬光养晦,明哲保身。”

淑妃说:“这么多年母妃都煎熬过来了,现在你又嫁入将军府,母妃还怕什么呢,你父皇看着你和凌程的面子上,也会对母妃多加照拂的,隔三差五的来和母妃说说话,各地的贡品,也都按时往母妃的宫里送。”

长乐公主说:“听母妃这样说,女儿的心就宽多了,最近听凌程说,父皇已然开始打算起立太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