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来到英国的时候,徐至摩早已回到了国内,他这次的欧洲之旅可以说非常的不幸。

1925年3月10日,为了躲风头,徐至摩离开北平。

随后途经苏联的赤塔、西伯利亚、莫斯科等地,并在莫斯科逗留三天。

除了观察、聊天、看戏,徐至摩还探望了托尔斯泰的女儿,接触了一些知识分子,拜谒了列宁陵墓与契诃夫墓园。

在此期间,他为国内的报纸写了《游欧漫录》一文,记录了他在苏联的所见所想。

他的观察尽管浮光掠影,却是真实的记录,没有狂热的崇拜,只是客观的叙述。

“入境愈深,当地人民的苦况愈发明显”,赤塔车站上满是三四岁到五六岁向旅客要钱要吃食的小孩子,以及衣着褴褛表情漠然无所事事的成年男女。

而苏联的知识分子“ 活像监狱里的犯人或是地狱里的饿鬼。”

至于苏联重要的文学家,托尔斯泰的女儿说:全跑了,剩下的全是不相干的……

正是这一次的苏联之行,让他对苏联乌托邦产生了质疑,他看到的和中国国内宣传的苏联完全不同,他甚至认为这样的社会必将破产。

3月29日,徐至摩来到德国柏林,见到了他的前妻张幼怡,得知他的儿子不幸夭折。

受到打击和心怀愧疚的徐至摩写了怀念儿子的文章《我的彼得》。

他这次前来欧洲的主要目的是和泰戈尔会面,没想到当他赶到意大利的时候,泰戈尔因病离开欧洲。返回了印度。

他在意大利逗留了几周,然后去了英国和法国。拜会各国的文坛名流。

徐至摩拜访了英国小说家哈代,正是那位写作《德伯家的苔丝》的作者。

哈代还是一名诗人。想必和他会有共同语言。

这是徐至摩的一种嗜好,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去拜访当地的名流,并写在自己的文章里留作纪念,就好像集邮一样,只是他收集的是名人故事。

林子轩在美国的时候,徐至摩就已返回国内。

这个时代没有全球通,联系不便。

一旦出国,就只能依靠电报通信,而且没有固定的收信地址。还要依靠别人的通知,等收到消息的时候或许早已经错过了。

林子轩是在来到英国后才得到徐至摩的消息,他的到来受到了伦敦文学界的欢迎。

这和他把新文学丛书寄给弗吉尼亚伍尔芙有关。

伍尔芙把这批来自中国的小说和戏剧印刷出来,在文学圈里流传,并给予极高的评价。

在这个时代,英国被称为日不落帝国,在亚洲拥有广大的殖民地,和美国的保守主义不同,英国一直采取的是对外扩张的政策。

这或许就是岛国意识。在骨子里有着对外扩张和殖民的倾向。

所以,英国人对在远东地区发生的事情格外关注,特别是古老的印度和中国,更是英国文化界关注的重点。

林子轩的这套新文学丛书被认为是中国和英国文学界交流的象征。

特别是林子轩的戏剧《雷雨》和《日出》更是备受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