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老带回了个黑衣女修,她是“七线冰虫”真正的主人。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小瀛洲弟子私下谈论的不在少数,更有知情者在窃窃私语此女那不堪的过往。

“师叔,‘妙炉鼎’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红笺算一算,二百年前的事江无非、巫锦等人都不可能知道,她和宗长老的弟子宋回又不熟,只好向谢侠真请教。

“姑娘家,打听那么多龌龊事做什么?”谢侠真不像师兄们好说话,他以为红笺只是好奇,非但不说,还板着脸将她教训了一通。

红笺才不怕他,撒娇道:“说嘛,师叔不告诉我,这不逼着我去问宗长老的弟子么?反正我早晚都是会知道的。”

谢侠真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拿这师侄毫无办法,只得道:“我看你总爱去奚长老那里,那女人不管是不是仇娇,你都给我离她远一些。”黑衣女修来了之后,小瀛洲安排她与方峥比邻而居,由长老奚旭的门下弟子负责招待。

红笺点了点头,此时处于风口浪尖上,去找高鸿礼找方峥都太过引人注意,她已经收敛很多了。

谢侠真才道:“最早阴阳采补是魔修擅长的手段,后来有一些皮毛流传到咱们这边,散修们拿它当宝贝,发生了很多不上台面的龌龊事。这仇娇是水灵根,据说自练气期开始就是靠这等功法提升修为,一直练到了金丹后期。这等妖妇虽是道修中人,行事已同魔修无异,若不是这二百年她躲了起来,大伙儿哪能容她活到今天。”

红笺沉吟道:“是不是因为这样,她才有机会从魔修手里得到‘七线冰虫’?”

随即她想:“我管她怎么得到了‘七线冰虫’,她同方峥在一起,这真要了命了。难道诸位长老都投鼠忌器,竟拿这女人没有办法了吗?”

看起来还真是这个样子,据说那仇娇咬定了“仙昙花”不松口,在奚旭那里足不出户,所有事情都是她身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在跑前跑后。

事情陷入僵局。

这些传闻都是江无非和巫锦二人传给她听的,直将红笺恨得牙痒痒。

方峥这个执迷不悟的睁眼瞎。

她愤愤然道:“那小子傻乎乎的,真不知道有哪点儿入了她的眼。”

关于仇娇巫锦这些日子到是听了不少,嘿嘿一笑,揶揄道:“你还别说,她就喜欢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听说她以前好多姘夫都是身体健硕得像熊一样。像江师兄这样的人家肯定看不上。不过这些人最后可都完了,就有活下来的也变成了药罐子,一辈子需得在床上过。”

江无非并不瘦弱,只是作为水修实是不可能有多强壮,巫锦拿他开玩笑,其实自己也只比江无非高了半个头而已。

红笺觉着他俩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板着脸,暗暗琢磨怎么能叫方峥看清楚那女人的真面目,他只要别掺和进这些破事里来红笺就知足了,至于通过方峥反戈一击,拿到“七线冰虫”这等充满了技巧的活儿,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对付方峥,她从来有的是办法。

不过还未等红笺有所行动,小瀛洲外边竟然来了一队符图宗的人。

为首的是个金丹女修,模样标致,神情冷傲。若叫红笺瞧见,自然一眼便能认出,来人正是齐秀宁。

齐秀宁对小瀛洲门人竟然将他们一行阻在法阵之外颇为不满,自从她从魔域返回,还未受过这等怠慢。

不过她克制住了并未发作,而是取出一封信来,道:“这是我师父写给乐宗主的亲笔信,既然乐宗主身体不适,还请贵宗哪位长老出来接了这信。”

因为仇娇那事还未解决,小瀛洲的长老们此时都在宗门,万贤来当仁不让:“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去看看戴明池那厮要做什么。”

众人纷纷叮嘱他小心。来的虽然是个金丹小辈,但谁知道随从里有没有夹杂着会使“心剑”的元婴高手。

结果事实证明大家过虑了,齐秀宁显是做了不少准备,一见万贤来便认出来,三两句说清楚来意,把书信奉上,并称自己一行就在此地等候回信。

万贤来闻言多看了她一眼,点头返回,由始至终根本未将齐秀宁等人往宗门里让。

他提防符图宗在书信里搞鬼,施法护住周身,先将书信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