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韩勋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双手搭在林墨肩膀上,目光异常锐利:“该认的错我已经认了,你现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是什么意思吧?我梦见的那些事情似乎是发生在未来的,那么你……”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藏藏掖掖只会增加他与韩勋之间的误会。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林墨拨开韩勋的手掌:“十多年后的我,得肺癌死了,等我醒过来时,发现时间退回到我十五岁,也就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所以,韩勋,我们之间本质上是不同的,你仍然是十八岁的你,而我,却是三十二岁的我。”

韩勋从医院里见林墨第一面起,就知道,对于那个怪梦,林墨知道的比他多,却没想过真相竟然是林墨带着记忆重生了。

难怪,奶奶会说林墨一夜之间学会了做菜。

难怪,林墨的一举一动完全不像一个落后山村里出来的孩子。

难怪,他透着稚气的脸上,总会露出与年龄相悖的沉着冷清……

“那,林墨,你告诉我,如果不是经济条件的束缚,你会到M国找我吗?”

林墨轻轻摇摇头,他看着韩勋瞬间变得无比失望难过的双眼,心底泛起阵阵疼痛,默默的低下了头。

韩勋自嘲的笑了一声,语气平静地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情一样:“林小墨,你知道吗,从我十二岁开始,我就总梦到一个看不见脸的人。第一次做这个梦时,我梦见自己把玉指环带在他手上,他答应跟我在一起,可是我等到的只是他冰冷的尸体。等我第二天醒过来,我的心里竟然一点恐惧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难过。从来没有那么难过过。

从那时候起,几乎天天晚上都会重复这个梦,我被折磨得茶饭不思,很快,我的家人就发现我不对劲了。他们带我去做检查,医生说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是心理出了问题。我家人给我找过很多心理医生,不管什么样的治疗都摆脱不了这个梦境。

时间久了,梦境虽然总是重复,但是也会出现不一样的地方,我被这些‘不一样’吸引,我开始排斥医生的治疗。家人和医生却一致认定我的‘病情’恶化了,他们建议我接受催眠治疗,彻底摆脱这个古怪的梦。可是我舍不得……

我费尽心思说服家人来到Z国,我循着梦里模糊的片段到锦城找你。第一次到锦城时,我没有找到你,但是回去后却梦见你差点被车撞,然后我才知道了你的名字,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陈俊曦讨厌田茜茜田卿玉。我不甘心,所以放暑假我又来了。你知道吗,那天我被撞到的时候,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你,再也别想从我手中逃跑了。”

韩勋捧起林墨的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再也别想从我手中逃跑。林小墨,不要让我的坚持,变成一个笑话。”

这一刻,林墨眼中十八岁的韩勋,和前世的韩勋完完全全重叠到一起,眼底的深情浓得让他心里发疼。

错过了韩勋,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更爱他更适合他的人吗?

他,不应该把陈俊曦带给他的失望和恐惧加诸到韩勋身上,这对他不公平。

沉默了许久,林墨轻声说:“我可以兑现我的承诺。只是,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或者发现更值得追求的人,想要放手,那么请一定要明明白白告诉我……”

韩勋捂着他的嘴巴,很认真地说:“嘘,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就算我死了也会变成鬼缠着你。”

说完,他紧紧抱住林墨,用力亲吻他的嘴唇,林墨静静拥住他,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回吻他。

唇舌交缠,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徐徐夜风,耳中只有彼此如雷的心跳,舌尖相缠,酥麻的感觉随着沸腾的血液游走向全身。

少年的身体耐不住情·欲挑·逗,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异动。韩勋轻轻含着林墨的耳尖,低沉的声音中盛满了欲·望:“墨墨,给我好不好?”

林墨捏着他腰上的软肉,狠狠拧了一把,韩勋疼得差点儿没跳起来,倒吸一口凉气,揉着腰控诉道:“嘶,林小墨你干什么?谋杀亲夫啊?疼死了。”

林墨拍了拍受伤并不存在的灰尘,浅笑道:“活该,未成年人你也下得了口?”说着,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韩勋快步跟上,一脸无赖样的嘟囔:“刚刚谁说他三十二了来着的?明明是老牛吃嫩草,得了便宜……”

“韩小人,谁是老牛?谁是嫩草?”林墨睨了他一眼,嘴贱的毛病是好不了吗?

就连韩勋都想拧拧自个儿的臭嘴了,他忙改口道:“当然我们家墨墨是嫩草,我是老牛。”

“谁是你们家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林小墨,你不能出尔反尔的啊,你刚才答应了要跟我在一起的,怎么就不是我家的了?”

“你现在吃住都在我们家,要算也应该你是我家的。”

韩勋顿时大乐,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那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