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开始这个词的美好就在于可以忽略过去所有的不好。

美好的词总是容易让人向往,再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顾锦川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憧憬。

可憧憬了过后,却让顾锦川更加的寂寞了。

他摆了摆手,“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些东西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是的,心领了。

夏星光长叹了一口气,看着顾锦川,问道,“最近去医院检查过了吗?”

酒味散漫在空气里,顾锦川不知道是因为这酒的味道还是因为夏星光的问题而皱起了眉头。

他稍微起身,关了电视机,缓慢的说着,“去了。”

“李医生怎么说?”

夏星光关切的问着。

顾锦川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膀,“他让我今早去温哥华,说我必须得去动手术。”

手术这两个字让夏星光更加的担心了。

“为什么动手术非要去温哥华?在江城不行吗?你呢,给出的回应是什么?打算去温哥华了吗?”

面对夏星光一连串的问题,顾锦川有些烦乱的看着他,“你现在抛去问题的速度比我妈都要快了。”

夏星光上前了一步,“你回答我。”

“因为温哥华那边的团队跟设备比国内都要好,如果我现在过去的话手术成功的几率有百分之十四左右,在江城的话,连百分之十都没有,我拒绝了李医生的提议,因为从我回来江城的那一天我就说了,我生在这里生,死了也要埋在这里风水最好的地方。”

夏星光的表情变得怒不可遏了起来,“胡说!”

他拍了拍沙发,“顾锦川,你必须得去温哥华接受手术。”

顾锦川淡淡的抬眉,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如果手术失败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夏星光的坚定的眉眼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可我想看到重新恢复健康,我想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少!”

顾锦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无奈了,“痴人说梦吗?你知道我的身体情况的,大部分器官都因为当年的药物而受到了不可磨灭的损害,我回不去了。”

夏星光又倒了一杯酒,靠在了沙发上面,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我只是不想看你活得这么的憋屈了。”

顾锦川起身,已经有送客的意思了,“我可能在你的眼里是活得憋屈的,但其实我自己挺满意现在的生活的。”

或者说是接受了。

“时间不早了,我觉得累了,你走吧。”

夏星光收拾收拾了茶几上的酒杯跟还没喝完的轩尼诗,顺便带走了他的开瓶器,在门口的时候还嘀咕了一声,“一个不能喝酒的人家中是不被允许放开瓶器的。”

顾锦川倚在墙边笑着,“所以这就是你顺走我开瓶器的原因吗?”

夏星光瘪了瘪嘴,再次的重申道:“我有钱!”

顾锦川倒是不在意他的愤怒,只是云淡风轻的嘱咐了一句,“嗯,知道你有钱了,回去的路上车开慢点。”

——

夏星光走了之后,顾锦川独自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面,静静的坐在床边,脑子里空空了。

想起李乔司千叮铃万嘱咐的话,让他一定得去温哥华。

这寂静的夜里,他却前所未有的闪过了一丝犹豫。

可这短暂的犹豫被打破在了乔烟的电话里头。

半个小时前。

某个卫视黄金档节目的导演约乔烟出来喝一杯,乔烟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因为看见秋雅最近为了她的节目奔波了很久,她自己也感觉不做点什么事情好像就秋雅一个人在努力一样。

其实现在秋雅的手上不乏有一些综艺的邀约,只是鉴于是复出的初期,不想接那些有的没的的小节目。

所以除了明星大盲选之外,乔烟再没有上其他的节目了。

这次出来乔烟也带了一丝警惕的,可三轮酒过后,她就开始觉得自己的意识都不清了。

整个脑子都蒙蒙的,像是被蒙了一层浆糊一样,能够思考的东西少之又少了。

只感觉有人扶着她,慢慢的出了包间的门,“你,你要,要带我去哪里?”

乔烟双眼朦胧,路也看不清了,旁边的人是谁她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人家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其手起来,那种感觉特别的膈应。

乔烟迷迷蒙蒙,断断续续的说着,“高导演,我,我来之前说过,我就过来喝喝酒的,你也说过,不是那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