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人估计只有莫晨曦对乔烟心存忌惮了一些。
因为她知道，自己曾经如何仗着当初的那一点点优势对乔烟做过什么事情。
而如今，她唯一能够仰仗的优势在轰然之间就倒塌了。
乔烟上下看了上官颖儿一眼，“戏子总比表子要好吧？怎么觉得年月过去了，自己是表子的事情就都已经忘掉了吗？那实在不好意思，莫夫人，我今天过来就是给你提个醒的，二十五年前，你到底做了多龌龊的事情！”
上官颖儿整个人晃悠了一下，还是莫晨曦在一旁扶着的。
“二十五年前？我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了？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小姑娘我就不会跟你计较什么！”
上官颖儿生气的时候，以前高贵的感觉都荡然无存了。
莫德峰蹙着眉，面容严肃，“我们莫家的家事，跟你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关系吗？”
乔烟将目光转移莫德峰的身上，讥讽的动了动嘴唇，“你们莫家的家事当然跟我有关系了，爸爸。”
莫德峰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巨大震惊之中，甚至往后连连的退了两步，“你，你说什么？”
上官颖儿一下子就颓坐了下来，双眼有些失神，她怎么算都没有算到，霍寻欢的另外一个孩子，会是乔烟。
莫晨曦努力的把持着自己，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手心还是在不断的冒着汗。
乔烟想搞垮莫家，并不仅仅是因为她跟顾锦川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是莫德峰的女儿，并且在某种程度上还是那种正室生下来的女儿。
如果说要有人继承莫家的家产的话，那最大的可能也是乔烟。
莫德峰半晌说不出话来。
乔烟很满意现在看到的状况，“我妈都走了二十几年了，爸爸你何曾去她的墓地看过她吗？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长的什么样子，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她，爸爸你说我跟妈妈长得像吗？”
乔烟曾经在霍作乐的相册里看过一些照片，霍作乐长得很清秀，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不争也不抢的人。
现世安好。
她的眉眼里还是有几分当年霍寻欢的神韵的。
莫德峰想说些什么，喉咙里头却跟卡了一根刺一样的难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来。
乔烟等候了半天，也没等到他们三人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回话。
她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一个能打的没有？”
莫晨曦镇定了半天，才扯出一句话，“乔烟，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喊一声爸爸，我爸爸就是你爸爸了吗？你以为谁是傻子吗？跟个疯子一样在这里发疯，你有意思吗？”
莫晨曦几乎是颤着嗓音说出这句话的。
乔烟斜睨了莫晨曦一眼，“怎么样？要不要去做个dna的鉴定，看看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上辈子多半是毁灭了银河系吧，所以不幸有了莫家的血统了。”
她无所畏惧的耸肩，“我这个人，一向接受的能力都挺强的，既然我改变不了自己的血统，那就为我生命的前二十年过的并不怎么样的生活，为了我妈妈，跟你们讨要一些东西，不过分吧？”
最后一句话，乔烟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犀利的眼睛看了上官颖儿一眼，上官颖儿胆怯的回避了一下。
二十五年前的那些事情其实现在都还历历在目，那些曾经作为战果一般炫耀的东西，如今成了她的噩梦。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你妈妈的死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是你自己不回来莫家的，我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做错了的人，在眼看着要被人拆穿的时候，想的从来都是狡辩而不是道歉。
眼前的上官颖儿就是这个样子。
期间，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是莫德峰。
在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都没有其他孩子的影子，现在忽然冒出来霍寻欢给他生的孩子，他一下还真的没有回神。
乔烟瞪了上官颖儿一眼，“我没说我妈妈的死跟你有关系啊，你自己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心慌了吗？哈哈，我怎么觉得莫夫人您有点不打自招的感觉呢，那我姐姐的死跟您有关系吗？”
她说完之后，目光折返回莫德峰的身上，“爸爸，您怎么都想不到吧，在您过着好日子的时候，您的女儿已经死了有将近四年的时间了。”
当初霍寻欢就是因为害怕上官颖儿丧心病狂小孩都不放过，所以作假了孟烟的年龄，可最后还是没有逃过追杀。
莫德峰的目光里有满满的震惊，他缓缓的扭头看向上官颖儿，声音片刻之间都显得有些苍老的感觉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烟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表情里满是冷漠，她的痛在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入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