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聚众在此,若非打家劫舍伤人性命,有何图谋?”刘封对那二当家之言不置可否,只是厉声问道。

那二当家闻言一愣,仍据实答道:“在下本荆州人士,姓黎名闯,概因二十余载前年少气盛,随黄巾马元义起事,后在张梁麾下,事败后蒙大哥收留,落草至今,这十数年只是跟随大哥隐藏行踪,吸纳贫苦之人,并无其它!”

刘封听罢,点头应道:“若非我等早已打探被劫村落,定不会轻信这等言语,既如此,速解本将军麾下军士之困,再言其他。”

黎闯本以为刘封已然解了那迷阵,率大军至此火烧山寨,此时四下张望一番,方才发觉刘封仅引了十人在此,然己方大寨之中乱象已成,只得看向那年轻女子,显是这破解之法还要倚仗她的本事。

“若要救你这数百匪众性命,便带我麾下军士走出迷阵!”刘封见那女子依然怒目而视,便欺身上前,几乎将面颊贴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果然不出片刻,那女子便俏脸一红,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挣扎起来向刘封扎营之处走去,刘封见状,忙跟在身后。

行不到一里,便见到了那些被困军士,刘封麾下军士在那女子指引一下转了数个弯,便到了山寨寨门之外。

“将军,若寨中火势过大,不但吾等劫掠粮草尽皆焚毁,寨中弟兄亦会伤亡不小,在下愿率举寨之人归降新野,若皇叔降罪,在下愿一力承担,望将军准在下调度寨中人员将火扑灭,如何?”

眼见山寨火势渐起,一众山匪寻不得二位首领,个个犹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不知取水救火。

刘封闻言毫不迟疑,一刀挑断其身上绳索,那黎闯回头跪拜,随后便进了山寨,指挥寨中人众加紧救火。

“将军,似如此,那贼人翻身杀回该如何是好?”刘封身边军士见此情形心中不解,试探问道。

“若杀回,吾自会灭之。”刘封边冷冷答道,边偷眼瞟了一眼那女子,那军士顿觉周身凉气侵体,再不敢言。

良久,寨中大火已灭,那黎闯却在寨中就地将一干匪众集结起来,刘封身旁八名军士登时便举起手中长枪,却见刘封依然傲立于寨门之外,并不出言,于是只得严加戒备,心中只盼那二百骑速速赶到。

然黎闯将寨中人众集结完毕,却孤身返回刘封面前,单膝跪地,口中言道:“芒砀山山寨共三百一十可战之人,皆立于寨中,若将军不弃,则尽归新野,否则听凭将军处置!”

显然,那三百余匪众也已知晓刘封到了此地并制服首领,个个望向刘封,面色紧张。

刘封轻拍黎闯,其便会意站起,立于刘封身后,刘封随即快步便进了寨中,直至山寨队列之前,高声喝道:“汝等虽落草,却未伤人性命,今既降新野,愿参军者,即刻随吾归于新野,不愿者,则带足粮草,吾自当将其安置于山下村落,为军为民,皆不至降罪于汝等!”

这两条路,让刘封眼前这数百山匪受宠若惊,就连那少女匪首都表情复杂的看向刘封。

但良久,却未有做出选择者,显然,生逢乱世,这些出身贫苦之人对刘封此言并未尽信。

“愿回新野从军者,立于将军左侧,愿携粮草归于村落者,立于将军右侧!”黎闯此时却是高喊一声,同时在刘封左侧站定,少女匪首见部众多看向她,略一犹豫,便也站在了黎闯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