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言一出,曹丕惊得慌忙又是跪拜在地,直接不顾一切的打断了曹操口中之言道:“父亲何出此言,且不说父亲此时依旧是春秋鼎盛,这身后之事,不想也罢,纵然有朝一日,我与子建其中一人做了这魏国之主,也定会将全部心思放在振兴我魏国基业,荡平中原之地上,又如何能生了他意?”

对于曹丕的这番解释,曹操心中自然是有着其自己的理解,当下面上浮现出一番笑意道:“身后之事,我又怎能知晓?此番夺回南阳与汝南之地,便遣你前往,以求能平息汉中之败,不知如此安排,是否能合了子桓心意?”

曹操这般频频转换思想,让曹丕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对曹操跪地称谢。

“子桓,若是当真日后我魏国交由你手,你只记住一点便罢,子建,子文二人,乃是与你一母同胞,不可逼之太甚……”

“这……父亲但请放心!”曹丕听闻此言,心中竟然是有了些莫名的惊喜之情。

曹操与曹丕父子间的交谈,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结束了,曹丕在回到府中的路上,想到的并非是如何面对在南阳镇守的张飞,而是曹操那一字字,一句句话之中更深层的含义,曹丕心中已然是深深的感觉到,怕是这数月之间,曹操就会将何人继承魏国公之于众,但至少现在,他还是应成功夺回南阳与汝南之地,为自己与曹植之间最后的争夺加上一个重要的筹码。

离去半月有余,曹丕第一次回到府中,府中一切如常,他示意下人莫要声张,而后更衣后径直走到甄夫人屋中,推门瞬间,曹丕只见甄夫人正在案头执笔,不知写着些什么,见有人推门而入,甄夫人回首之时,面上显出一阵喜色,但曹丕却是敏锐的捕捉到,当其看到推门而入的乃是曹丕之时,面上的神色顿时收敛了不少,虽依旧是面带喜色的向曹丕走来,但其中不免多了不少做作的意味。

“妾不知将军深夜归来,并未为将军准备餐食,还望将军赎罪。”甄氏缓缓行至曹丕近前,面对曹丕深深施了一礼,而后言道。

显然,这样的情形不止一次出现在二人之间,表面上,二人之间相敬如宾,但这样的关系在曹丕的心中,却是犹如一根尖刺一样,深深的刺痛了曹丕的心。

早在当初自袁绍手中夺回邺城之时,曹丕便深深迷恋上了甄氏美貌,也是成功让曹操将甄氏赐婚给自己,而这十载之间,甄氏也是接连为曹丕生下一子一女,二人之间貌似十分恩爱,直到曹丕证实了甄氏竟然趁自己不在身侧之时与曹植私通之事。

原本,曹植只是个寄情于山水诗词之间的浪荡才子而已,曹丕从未将其当做是自己的对手,直到此事的发生,让曹丕对曹植恨之入骨,曹植察觉后,自然便与其争夺起了这继承之权,而对甄氏,曹丕则并未戳破此事,只是对其的看护愈发严密。

“已在父亲府中用过餐食,不知夫人深夜并未入睡,在此所为何事?”曹丕一面说着,一面缓步走向案头,拿起甄氏之前写下的文字,看了起来。

甄氏所写,乃是一篇遥寄相思之情的辞赋,曹丕看罢,面上已然是一片铁青之色,只听得甄氏在其身后答道:“此乃是妾见将军这些时日都并未回府,心中思念之下,这才抄写下来,聊以寄托相思之情……”

甄氏虽是如此答道,但曹丕心中却是认为若甄氏当真是因思念他才如此,便不该一丝热情也无,于是忍不住问道:“当真是为我而抄?”

“将军何出此言,除了将军,妾还能为何人?”

“这些时日,的确冷落了夫人,今日……便在夫人处歇息!”言罢,曹丕也不含糊,直接一把将甄氏抱起,直奔床榻而去。

二人一番翻云覆雨之下,甄氏虽是容貌绝伦,但在曹丕看来,其身下之人与丝毫没有任何热情的回应,就好似应付一般,这让曹丕心中愈发愤恨,一面狠狠施为,一面对曹植充满恨意。

……

转眼之间,距离击溃曹丕大军已然是过了月余,益州与汉中之地,在刘封的管制之下,数十年后又重新归为一处,刘封重新规整兵马,将原本葭萌关处守军大都调往阳平关之中,葭萌关仅仅留下一万守军,而使黄忠与阎圃二人率军镇守在阳平关,汉中大小事宜,尽皆暂时交由法正处理,对于刘封的信任,法正自然是满心感激之情。

此时,诸葛亮攻占了上庸之事,也已然是传到了益州,坐镇成都的刘封就仿佛并未知晓此时一般,当荆州消息传到其耳中之时,刘封仅仅是遣人告知庞统莫要为被诸葛亮乱了阵脚,只要在荆州按部就班发展军力,并着重发展水军即可。

如今又是过去了一些时日,这一日,又是有人来报,言及曹操放任诸葛亮与赵云攻占上庸不管,但却派遣曹丕率军六万直取南阳,张飞因兵力不足,此时已然是放弃了南阳,将两万余大军屯于汝南,与曹丕隔城相对。

“元直以为,张飞能够守住汝南?”得了消息后,刘封依旧是将徐庶与马超,魏延召至府中,将此事告知三人,而后问道。

“曹操不取上庸,而是去攻南阳与汝南,乃是看到了诸葛亮的软肋与无奈之处,怕是在曹操想来,上庸已然成了无用之地,不如将其交给诸葛亮,好让其与我军遥遥相对,相互攻取,若当真能够取了南阳与汝南,则一旦我军与诸葛亮之间爆发战事,曹操可排派大军自南阳而出,直取襄阳,故而这汝南。曹操应是志在必得。”

听罢徐庶这般分析,数人皆是连连点头,显然,诸葛亮与曹操之间局势,徐庶已然是分析得十分清晰,此时所剩的数个诸侯,尽皆是智谋过人之辈,刘封想要再如同之前那般摧枯拉朽,显然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