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飞羽卫根据那些黑衣人的特征与口音,到了颍川原本的郡治所在阳翟,几经查访,获知了司马懿之父司马防少年时在阳翟与当地望族庚氏过从甚密,而飞羽卫经过数日的暗中查探,发觉庚氏表面上是颍川郡中的一名门望族,但族中门客十分之多,并且凭借多年训练的眼力,看出了门客之中有不少功夫了得之人,若是这些人等组成一支军队,其威力怕是不会少于一队五百之数的飞羽卫。

这个发现让飞羽卫十分震惊,虽然颍川确是许昌所在之地,华夏真正地缘上的中心,也一度是中原地区除了都城之外最为繁盛之地,但帝王身侧,竟然存在着这样的势力,并且显然他们隐藏的十分之深,若不是刘封将在三个黑衣人的路数和特点反复告知飞羽卫将士,他们是绝不会十数日便将其找出的。

换做他人,又如何能够得知数十年前在此间做过一段时间太守的司马懿祖父能够给自己的儿孙留下如此大的一笔财富,飞羽卫们明白,若是司马懿一声令下,他们便可以派出杀手不惜性命的刺杀进刘封的府邸,那么足以说明司马一族对于这些人的影响是多么的大。

而更加让飞羽卫们震惊的是,原本他们想要看一看这个庚氏到底与司马家的过从是否紧密,当他们暗自观察这个庚氏之时,却是发觉他们似乎十分的忌惮颍川境内的另外数个姓氏,再一番探听,飞羽卫们更是发觉这些姓氏都已经存在在颍川大地上至少十数年的光景了,有些望族,竟然是有着几乎百年的历史。

这个发现,让飞羽卫们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们皆是敏锐的觉察到,若是再行刺探,恐怕会有震惊天下的消息被他们探知,而其结果,极有可能是他们就此长眠在这颍川之地,而刘封,永远也不会知道这里可能发生的一切,和足以对一个定都在中原的王朝造成巨大隐患的众多势力。

于是,几番商议之下,飞羽卫们做出了一个理智的决定,停止刺探,返回成都将目前掌握的消息告知刘封,至于后续之事应当如何,还是要由刘封下令才可。

不出意外的,他们所探查到的这些消息在数日后便由他们亲自告知了刘封,刘封得知此事之后,也是露出了沉思之情,他将飞羽卫遣回了营中歇息,并未立即做出下一步的部署,但熟知刘封的人,却是能够从他紧锁着的眉头之中看出这件事的非比寻常。

的确,刘封在之前便想象到了作为许昌所在州郡的颍川,定然会有一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但能够让久经沙场的两个小队飞羽卫战士因担忧不能将消息送回而撤了回来,却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按照飞羽卫所言,那与司马家过从甚密的庚氏,便至少有五百之数飞羽卫的能耐,那庚氏都十分忌惮的那另外几个望族,又会暗中隐藏着多么巨大的能量呢?

而这样的能量,在刘封想来若是当真因为某种利益的关系被人整合在了一处,加之其一直在暗处行事,再加之距离皇城十分之近,极有可能便会形成一股能够颠覆一个王朝的力量。

这些消息的获得,让刘封深深的感到,颍川的这些势力很可能是一个马蜂窝一般的存在,若是贸然的去触动,打破了现有的平衡,很可能会惹祸上身,所以,刘封决定暂且不去动这些所谓的望族,而是静静的观察,就算有朝一日他想要借由这些势力实现一些东西,自己也绝不会去做那贸然捅马蜂窝的人。

但对于这个可能经由司马懿之手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庚氏一族,刘封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必然不会对其完全放任不理,思虑再三后,刘封将黎闯召入府中。

黎闯自从统领影卫护佑刘封府邸后,几乎便未曾在府中露面过,因刘封之前已然是对其言明,之所以给他们取名影卫,便是想要他们永远存在于暗处,这句话也一直是黎闯谨记之事,若非是前次事发突然,让孙尚香与孟瑶二人得知了他们的存在,到如今依旧是只有刘封与他们单线联系,就连之前与黎闯一同执掌飞羽卫的魏延,也只是隐约知道刘封将黎闯与飞羽卫之中的一部分精英抽调了出去,至于具体所为何事,他也是一无所知。

得到刘封召见之后,黎闯显然十分兴奋,但刚一见面,他还是就之前未能将那三名死士留下活口给刘封请罪了一番,而当刘封表明自己正是因此事才将其召来之时,黎闯的面上登时显出异常凝重的神情,显然,这件事在黎闯以及影卫的心中,留下了不甚美好的回忆,如今能够有机缘将此事中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对于黎闯来说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当下,刘封便将飞羽卫在颍川所探查出的情形与黎闯说了一番,黎闯闻言后,双目之中登时便是呈现出了一片精光,显然,黎闯对于此事十分期盼,当下便向刘封言道:“此事既然最先由我影卫发觉,主公但有后续事宜,交由我影卫负责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并且以影卫的编制,护佑主公府邸之余,也应当在他处为主公分忧一番。”

黎闯的这番表态,也正是刘封想要的结果,于是刘封站起身来拍了拍黎闯的肩膀,沉声言道:“既然如此,颍川的庚氏到底是何种底细,便由影卫探查,之前派去颍川的两队飞羽卫,亦是我飞羽卫之中精英,更兼对于颍川之事已然有了几分了解,故而自今日起便将这十人充实到影卫之中,但谨记只需暗中查探,有甚消息便回报与我,并且紧紧盯住这庚氏与司马家之间的关联,至于颍川其余望族,则莫要轻易前去探查。”

刘封嘱托了一番之后,黎闯也是深深的意识到了这庚氏以及颍川其他望族的不凡,当下神色坚定的领命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