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虽早已离了江东,但毕竟与陆逊同朝为官不少时日,陆逊乃是何种之人,瑜心中还是略知一二,此番放其自由,瑜愿以身家性命担保,一旦陆逊有甚闪失,瑜必将自行请罪!”

周瑜说到了这个份上,加之刘封原本就想要对陆逊任用一番,只不过是碍于颜面,怕周瑜得知之后有不喜之情,如今既然没了这方面的忧虑,刘封又怎能不答应这么一个一举两得之事。

“既然公瑾出言,那不知你可否愿意在我益州麾下效命?”刘封缓步走到陆逊身前,面色冷峻的问道。

毕竟陆逊是被马超生擒活捉回来的,并非是自己来投,所以遭受的待遇自然也不能太好,因为原本陆逊就是和益州与刘封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若是今日虽然投靠了刘封,但日后却又存有了其他心思,所造成的危害会是十分之大的。

“我本就是败军之将,事已至此,全凭二位差遣!”

说出此言之后,陆逊向刘封与周瑜分别行了不小的礼节,显示了其投奔刘封的决心,但刘封却并未如同陆逊所想的那样当即便将其放出这驿馆之中,而向其言道待得在成都城中为其寻得一可靠的府邸之后便将其转移到自己的府中,而后便与周瑜二人施施然离去了。

陆逊望着二人缓缓离去的背影,口中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就算是穷尽一生,怕也是难以企及周瑜的高度了,之前在江东之时,年少气盛的自己总是憧憬着自己若是接替周瑜做了那江东都督之后,未必不能将江东打造得比之周瑜在之时更为强盛。

但事与愿违,当自己真的成为了江东的都督之后,陆逊方才发觉,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并非是人人都可以为之,他纵然是与吕蒙二人用尽了浑身解数,也不能使得江东与孙权摆脱被诸葛亮剿灭的结局,在诸葛亮的大军攻入建业城中的那一刻起,陆逊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和周瑜相比,还真是差了不只一星半点。

世事无常之下,陆逊又莫名其妙的被不知为何出现在江东的马超擒获,兜兜转转,如今又是周瑜这个自己曾经无比妒忌之人救了自己的性命,并且按照刘封的安排,自己在益州的任职不但不会太高,并且一定会在周瑜之下,但此时的陆逊,又岂是当年江东孙权麾下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周瑜随刘封走出驿馆之后,看向刘封笑言道:“若是主公担忧这陆逊与我在江东之时有些过节而不得已方才将其关押在此,大可不必,陆逊又非是之前江东之事的主使者,彼时其不过是个少有才学之人罢了,不过是为了一展其胸中才华,这才被孙权利用起来,再说为了其主,也无可厚非,陆逊既然做了江东右都督,想必江东之事其知之甚详,虽然此时并非是与诸葛亮在江东全面开战的好时机,但知己知彼,也好使子敬等人在荆州早有准备……”

显然周瑜看出了刘封为何将不知如何被弄到了益州的陆逊仅仅是关押在这驿馆之中,也看出了刘封应该是尚未从陆逊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于是一出驿馆就像刘封解释道。

刘封听罢,心中不由得尴尬一笑,他自然是不能说自己是怕周瑜心胸狭窄不能容于陆逊,当下也只是推脱道:“这陆逊也不过是数日之前孟起将军偶然之间从江东捉住,本想先在此地搓一搓他的锐气再行审问,不想公瑾恰逢此时赶来,这才带领公瑾来此,至于其心中所知的那些,既然今日公瑾已然将其纳入到了自己的麾下,待得明日我在朝堂之上宣布汝等二人加入我益州后,公瑾自行相问便可。”

刘封想了想,将审问陆逊的事情也一股脑交给了周瑜,既然自己之前偏信前世的演义而错怪了心胸十分宽广的周瑜,此时自然就要对其更进一步的信任,不然周瑜想到此事,反倒会认为刘封并非是个心胸宽广之人。

周瑜见刘封如此也不推辞,直接拱手道:“我与夫人所住的房屋,还请主公帮助准备一二,只需能够容纳我等数个家人即可,其他奴仆瑜并不需要,还有一条,距离主公府邸,还是莫要太远,此时左右无事,我便先去询问陆逊一二,待得晚餐之时,说不定便可将不少事情说与主公。”

对于周瑜这种雷厉风行的风格,刘封还是十分赞同的,如今二人已经身在益州,并且江东的孙权已经被诸葛亮剿灭,故而刘封并不担忧其他,当下便放周瑜转身返回了驿馆,而自己却是悠然的向府中走去,脑中想着的,是在明日的朝堂之上给周瑜一个什么样的官职,将什么样的事务交给周瑜。

周瑜这一回到驿馆,便足足待了两个时辰有余方才出来,并且是刘封府中的侍卫前来催促,说是刘封府中专门为周瑜与小乔所设的晚宴已然准备就绪了。

送走了周瑜之后,原本已然是有些郁郁寡欢的陆逊也是一扫自己面上的颓废之态,眼中又重新冒出了不少精光,若是刘封见了,定然会称赞周瑜这般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当周瑜回到刘封的府中之时,只见晚宴已然准备完毕,席间也是坐了不少自己的老熟人,一见周瑜到了,皆是与其打起了招呼。

庞统,徐庶,赵云,马超,魏延,法正,黄忠,皆是如今刘封麾下正在独当一面之人,将他们一并召入府中,刘封的用意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要为周瑜在这益州朝堂之上的地位铺路,只有让这些人心中先有了底,当周瑜当真身居高位之时,下面的百官才不会有甚反驳之情。

席间,刘封有言在先,众人只能谈论其他事情,而不能谈论朝堂上之事,言外之意,众人皆是心中有数,于是以庞统这个周瑜的旧臣为首的数人皆是对周瑜不停举杯,酒过三巡,确是如同刘封所料一般,众人皆熟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