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师教训得是,我江东水军虽经过了这些时日的发展,但规模依旧最多只能与荆州水军旗鼓相当,若要夺取江夏,只有当我江东水军实力远远超过荆州之时,才可以一试。”

对于刘禅的态度,诸葛亮还是相当满意的,这些年的教诲在如今来看还算是没有白费,刘禅因为自幼就没了父亲,虽然贵为一方霸主但是却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并且诸葛亮一直在他的身后扮演着严师的角色,所以在诸葛亮的面前,刘禅始终有些谨小慎微,直到最近的一两年间,因为诸葛亮开始让他参与一些朝政,刘禅这才建立起了一些自信,但是对于诸葛亮,他依旧如同自己的师长一般十分敬重。

得知了刘禅心中的想法,诸葛亮也是长叹一声道:“话虽如此,但刘封和司马懿之间的胜负,对于我江东来说还是十分重要的,我们太需要时间了,若是刘封和曹植尽皆在这一次大战之后修养生息一些时日,对我江东是大有裨益的,依照这些时日对刘封与曹植的观察,江夏之地绝非我江东的突破所在,向北,方才是生存之道……”

刘禅思考着诸葛亮的话,心中也有着几分沉重之感,他从一手将自己带大并且如今还在自己身侧照料的刘备遗孀糜夫人处得知,若非与自己的恩师诸葛亮关系不睦,刘封多半并不会被逼迫得在刘备身亡后自立门户,而是会尽力辅佐自己的这个弟弟,因为在当阳的千军万马之中,刘封都未曾有一丝加害之心,反而拼死护佑其周全。

对于刘封,刘禅的心情还是十分复杂的,只不过有些事他并不能,也不敢去向诸葛亮求证,就算求证了,他也不知道从诸葛亮口中说出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他期盼着有一天,自己能够和刘封面对面的说上一些话……

此刻,在刘禅心中颇为神秘的刘封,所处的境遇却并不是很好,这一日,他接到了两个消息,但不得不说,这两个消息实在是好坏有些分明。

原本赵云在将曹彰从宛城击退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人手想要将消息传递给刘封,但司马懿又怎能不知此事,因其在各个交通要道的阻隔,赵云派出的两小队人马一队被司马懿麾下斥候截杀,另一队用尽办法也未能赶到上庸城中。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直到曹彰返回了上庸城外的魏军大营之中的第二日,此事方才被刘封所派出的斥候探知。

探知此事后,刘封的心中微微的松了口气,因为曹彰率军归来,自然也就意味着宛城还掌握在赵云和马超的手中,但是对于上庸而言,这又并非是一件好事。

刘封和庞统二人早已经探讨过此事,一旦曹彰没有攻下宛城率军而回,摆在司马懿的曹彰面前的道路可就不多了,而最近的一条也是最有可能性的一条,自然依旧是强攻上庸,毕竟能够拿下上庸,就相当于是给魏国铺就了一条南下或是西进的道路,加之已经消耗了刘封不少的军士,这一趟也就相当于司马懿和曹彰没有白来了。

就在刘封和庞统刚刚得知曹彰已经回到了魏军营中的消息还没过一个时辰,他们心中有些担忧的坏消息便接踵而来,只见魏军营中旌旗招展,众多魏军已经是列开了阵势,摆明了又要强攻上庸。

“曹彰既然已经归来,司马懿必然得知了子龙将军和孟起将军将数万军士带回了宛城之事,故而我上庸城中的守军数目再也无法隐瞒于他,司马懿定会趁子龙将军与孟起将军刚刚回到宛城不会立即返回的时机对我上庸发起猛攻,我们的消息若想传回到宛城或是襄阳,怕是难了……”

司马懿的谨慎,庞统已经有了些许了解,所以此番他和刘封在这上庸城中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庞统也是心知肚明,之前他和魏延在上庸城中镇守的时候,他心中尚且并没有多大的压力,就算他和魏延最终不能逃脱,战死在了上庸城中,也不过算是为国捐躯,以刘封的能耐早晚会有卷土重来的时候。

但是这一次和之前却是不同,刘封本人就在上庸城中,这件事也是司马懿和曹彰万分确定之事,而对于这刚刚换代的大汉来说,刘封就是他们的主心骨,若是刘封在这上庸城中有了什么三长两短,天下不出一两年便全部归了曹植。

“无妨,之前我等对于此种情形已经有了准备,如今不过是并未先于司马懿得知曹彰攻取宛城的结果罢了,敌军的人数也不过是我军的三倍有余,若是敌军当真强攻,也并不是数日之内就能够将我上庸城攻破,有这些时日给我等思考策略,也是未尝不可,更何况一旦司马懿对我上庸开战,数日之内消息就会被子龙等人探知,到那时,形势自然会发生变化。”

面对如此强敌,刘封的态度倒是有些轻描淡写,这让心中紧张的庞统微微安稳了一些,二人当下与魏延孟达等人商议了守城之事,因为早在进城之后军士就已经排布完毕,如今按照之前的布置,众军都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静静的等待魏军的到来。

的确,司马懿在曹彰归来的当日就和曹彰许褚等人定下了这强攻上庸,誓死擒杀刘封的计策,在司马懿看来,刘封之前为上庸解围的计策虽然用的漂亮,但是却将自己间接的困在了上庸城中,这样一来,只要司马懿死死的将刘封咬住在此,主动权依旧牢牢的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是司马懿不知道的是,刘封之所以对于这一次敌军的进攻并没有慌乱,不单单是他早已经将城中的五万余守军分配完毕。还有影卫,这个司马懿并不知道但在刘封身边却有着十分总要作用的组织,在黎闯的带领下已经消失在了上庸城中数日,至于他们去了何处,去做什么,就连庞统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