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命令,让听到槐里城池被破而万分恐惧的魏国军士们暂时稳住了自己的心神,不得不说,张郃对于这样的情形还是控制得十分得当的,若是他不能及时的通过这些操作稳定住自己麾下之人的军心的话,自己这个游离在城外的营寨几乎一定会被刘封在短时间内拿下,他一旦在短时间内被刘封拿下,那么潼关几乎一定会失守,这样一来对于洛阳和邺城来说,可就算是实打实的危险了。

张郃之所以相对从容的做好了这些准备,其中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并不知道刘封本人已经到了槐里,在他看来,刘封此时应当依旧被司马懿牵制在了魏兴郡之中,此处的军队无疑是在配合刘封的攻势罢了。

而刘封也并没有打出他的旗号,他要等待张郃将消息发出,这样一来,接到第一波消息的曹植和司马懿依旧会认为刘封还在魏兴郡之中,而不会想到刘封已经到了雍州。

刘封这样做,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于曹植和司马懿来说,自然是刘封在哪里,哪里就是刘封军队进攻的重点,这个障眼法使用的时间越长,就越能让刘封取得更加大的优势,这对于刘封能否在这一次的攻击之中毕其功于一役是十分重要的。

在槐里城中,刘封和庞统,马超等人开始商议如何能够将驻扎在城外的张郃一举消灭。

虽然已经占据了雍州的郡治所在,也是雍州最为重要的一座城池的,但是刘封若想要以此为跳板继续进攻,身后的张郃是他必须要迅速解决掉的问题,因为一旦自己的兵力深入到魏国的腹地,那么就一定要有完备的后勤补给。

这一次刘封的进攻不像之前司马懿进攻荆州,司马懿当初并没有攻下刘封的城池,也并没有将战线拉得十分长,所以后勤补给的问题完全没有体现出来,就算有二十多万大军,粮草供应依旧是完全来得及的。

但这一次刘封进攻魏国,显然就不是这样的情况,他先行将雍州之地拿下之后,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要出潼关,这样一来,队伍完全在之前魏国的境内,若在身后留下了尾巴的话,一定会对后勤补给造成十分大的影响。

但是槐里城池被破之后,张郃并没有表现出刘封和庞统所期盼出现的慌乱,他的大营纹丝不动,并且迅速的构筑起了防御工事。

“若能将我益州已然准备好的攻城器械运到此处,张郃营中的区区数万人马可是不够看的,一日便可以让其分崩离析!”

一直率骑兵冲锋在前的马超见得张郃的数万人马横亘在自己的后方让大军无法立即进军无疑十分急切,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已经被陆续运往了阳平关内的大型攻城器械,面对城墙这些器械尚且能够破开,那些临时构筑起来的防御工事自然也不在话下,按照马超的说法,只要大型攻城器械到了,一日便可以拿下张郃,之后他们再行长驱直入,只要过了潼关,魏国的腹地就危险了。

但是刘封思索了片刻之后摇头道:“孟起不可操之过急,我军中的大型攻城器械乃是为了出其不意之用,一旦在此时便用出,被魏军察觉之下,再到了洛阳或是邺城便会被其有所防备,攻城器械行动不便,一旦提前露出了马脚,对方蓄意破坏之下,我等很难将其保全。”

显然,在刘封的心中张郃还不够格能够让他使用出自己在益州研制了许久的大型攻城器械。

“那请陛下在城中等待,我只率领自己本部骑兵,便可以将这个营寨攻下!”显然,马超其实并没有将张郃放在眼中,他此时麾下有着三万之数的骑兵,在数量上比之张郃麾下的军士少了不少,但是马超却是信心十足。

刘封闻言之后,和庞统对视了一眼,而后对着马超微微一笑道:“区区一个张郃,并不需要劳烦我益州精锐骑兵,孟起将军暂且修整一晚,明日天明之后,那张郃的营寨自然不会消停。”

马超将信将疑的去歇息了,他也知道,若是攻进了魏国的腹地之后,怕是就没什么可靠的休息时间的,虽然他们这一次气势如虹,但是魏国的底蕴毕竟还在,不是数日之间就能够攻下来的,特别是当刘封出现在雍州的消息在一段时间之后传开之时,才是他们考验真正来临的时候。

次日,在张郃的营寨之中,张郃正在焦急的等待着郭淮的归来,他们二人合兵一处的情况下,数目还是相当可观的,在张郃心中想来,若是在能够利用一番刘封麾下的部队初来乍到对于雍州的情形并不熟悉的优势,或许可以将槐里夺回来,这样一来,也算是戴罪立功。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等到郭淮,却等到了槐里城中的军队出城,直奔着他的营寨而来。

张郃没有想到连夜攻下槐里的军队还想要一举将他拿下,但是他并不惧怕,自己手中还有着四万人马,不远处还有着正在赶回来的郭淮和他的两万人马,这样的兵力,就是面对正常的近十万人马,也是可以一战的,断然不至于快速失败。

但是,当张郃策马持刀率军到了阵前的时候,首先映入他眼中的景象就让他心中一颤。

只见自己面对的一面偌大的帅旗,上面的字号,正是此时在他想来应该在魏兴郡之中和司马懿进行大战的刘封,再向后看,马超,魏延等大奖的旗号一应俱全。

再向阵中瞭望,当中一人,看阵仗可不正应该是刘封亲自来了此处。

一瞬间,之前张郃心中的勇气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站在阵前,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更不知道刘封为何忽然之间出现在了此处,魏兴郡到此处的距离不近,刘封这一出是如何做到的,他心中有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但他知道,这一仗,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