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发现他误会了,她的决定并不是暂时的,她抢过话头道:“烨城,我的意思是说……”

江烨城却是果决的打断了她的话,他说:“没事,你也累了,先休息吧,等见了面我们再谈。

今天我还有事,宾客们虽然在山庄里住下了,有些接待的安排我还需要去落实一下,等我忙完了这头就去找你。”

孟小婉想想也是,有些话还是当面说的好,这么大的事,在电话上终究也是谈不清楚的。

孟小婉接下来本来应该进入休婚假的状态,却突然的出现在公司里,员工们虽然很惊讶,可是老板娘在结婚当日现身在公司,这其中的因果联系,每个人都能脑补出一张蜘蛛网,大家都不敢多嘴妄议。

就像孟小婉突然出现吓坏了员工一样,江彬那天突然出现也吓坏了孟小婉,只是孟小婉打开门做生意,有人来找她,也是回避不了的事。

这段陈年旧事既然又被翻出来,暴晒于阳光之下,看来,也是必须要做个了结的时候了。

孟小婉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二楼,阳光从玻璃窗外斜斜的洒进来,温暖了满室。。

两人坐在宽大的沙发里,身体都是向后靠的姿势,多年不见,都快要将对方从记忆中抹去了,却又忽然再看到故人,可能都感到很累,也很有距离感吧。

这么多年,江彬没有找过孟小婉,一开始是不敢,后来是不愿,再后来,他忘记了。

他没想到两人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而今天他来找孟小婉也只是要弄清楚一件事,所以,干脆就以那个问题开局了:“孟君是我的儿子吗?”

虽然孟小婉并没有想到这会是今天的第一道题,可是孟小婉的心里也早就有了答案,她说:“不是。”

江彬不信,孟君和他长得有七分相似,不是他的儿子还能是谁的,于是他说:“不可能,孟君快要二十岁了吧,不管是看模样还是算年龄,他都必须是我的儿子!”

孟小婉蔑了江彬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时隔二十年再见面,他没问她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没有问她为什么要把孟君生下来,他是只关心他是不是有了那么大一个儿子的事。

江彬喃喃的说着:“孟君,孟君。你还记得我们……”

孟小婉无情的打断了他说:“我不记得了!”

以前,江彬和孟小婉热恋的时候,他曾开了个玩笑说:“将来你要是给我生个儿子,我就给他起名叫江君!”

孟小婉觉得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啊,就像天边的星星一样遥远,但她还是笑着问他:“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啊?”

江彬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我要让所有人从小就喊他‘将军’!是不是很威风啊?”

那些幼稚的话语,随着他青涩的模样一起,早已经遗落在那天的风里。

江彬却像是非要印证事实不可一般,继续说:“虽然他跟你姓孟,可你给他起名还是用了‘君’字。

小婉,你还记得。”

孟小婉面上露出了痛苦之色,这是一个事实,她无法否认。

时隔二十年,孟小婉依旧美丽动人,而得不到的往往是最好的,孟小婉是江彬的初恋,对男人而言,那是很特别的存在,是刻骨铭心的一段情。

江彬觉得,孟小婉就是他心口的一粒朱砂痣。

只是,当年因为他的懦弱,又迫于父亲的威严,他不能选择孟小婉,可是现在他可以了,他们两人,男未婚,女未嫁,她还为他养了一个那么大的儿子,如果,他们一家三口能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天大的福缘了。

所以他伸出手去,抓着孟小婉细白的皓腕说:“小婉,我现在是单身……”

江彬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小婉已经起身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水,准确无误的泼在他厚颜无耻的脸上。

泼完,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拭着自己的手腕说:“你凭什么碰我?”

江彬也站了起来,随意的抹了一把脸,还想再拉她。

孟小婉一巴掌挥开了他的手说:“既然二十年前你抛弃了我,二十年后你就应该装作不认识我,这是成年人的基本礼貌。”

江彬急切的解释道:“小婉,我那时候还那么小,我还是个学生,不可能和我爸爸对抗,我完全需要靠他养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