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的局面就是季染在明,白萍在暗。

很多时候,季染莫名其妙就被阴了,虽然对她的主管地位不会造成影响,但是会形成同事们对她的负面评论,这一点总是让季染很闹心,她让自己不要去计较,但是却管不住自己不去介意。

季染偶尔烦得厉害了,就会约剪年一起出去喝个酒,说叨两句,排解一下心中的压抑。

季染酒量好,一喝起来很久都收不住场。

江翙的电话打了很多通进来,剪年都掐断了,发的短信过去给他。

季染不是剪年单纯意义上的学姐,也不是她单纯意义上的上司,这种关系很难拿捏。

剪年一时还掌握不好这个度,在季染面前不免有点拘谨,也要更迎合一些,总不能说上司兼朋友的人约你倾吐一下烦恼,你还总想着男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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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人在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心动,反而是心静。

江翙觉得他这一年,心都要静如止水了。

以前江公子虽然也是早出晚归吧,可只要是在看得到太阳的时间里,他大多都在神游天外,而在看得到月亮的时间里,他才是无比清醒的,他是谁,夜店大咖啊!

那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日子,在江翙和剪年在一起的那天开始,他就完全不沾了。

一个人连戒烟都不容易说戒就戒掉了吧?

可江公子就是那么果决的戒掉了以前最大的兴趣爱好,晚上最清醒的时间都毫无保留的全给了剪年。

晚上若是有约会安排,江翙自当奉陪到底;若是剪年累了想休息,江翙自当乖乖呆在家里,远程关怀也不会忘记送出;若是剪年深夜召唤,只要他看到了,那也是秒秒钟的快递直达,不带犹豫的。

可是反观剪年呢,她挂在嘴边最多的,不是工作就是学姐。

江翙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也挺惨的,他的情敌若是个男人吧,他还能和对方面对面的一较高下呢。

大不了就是为了争夺剪年的时间,两人打一架嘛,可是江翙现在面对的阻碍都是些啥啊?!

这简直让江翙感到焦躁极了,却又没有办法改变现状。

就如江翙无法理解剪年为什么在工作上要这么拼命一样,剪年也无法理解江翙为什么会这么闲。

人闲着,就很容易东想西想,剪年是忙到没有时间胡思乱想,所以她感觉不到江翙的焦躁。

剪彦武虽然现在有一家公司,可是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他已经投资失败了起码六七个行业了,剪家的生活水平也一直随着他投资的成败而动荡着。

剪年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野心,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长姐为母,她的双肩上有很多的责任。

剪年的老爸不靠谱这件事,早就是一个真理了,所以就算目前家里的生活还算过得去,可是指不定哪一天他就又是两手空空了呢。

人在年轻的时候想翻盘是很容易的,兄弟帮帮忙,换个投资方向,一两年就起来了。

可是剪彦武一天比一天上年纪了,脑子没有年轻时候灵光不说,经营能力也是每况日下的,他要真的再跌倒就很难爬起来了。

剪筠才开始读大学,还有的是需要花钱的地方。

如果剪彦武真出个什么状况,这一家子的开销还不全得摊在剪年一个人的身上,剪筠的学费不低,家里的开销都是小事,房子、车子要养,加一加就不少了。

剪年不是超人,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

剪彦武对她有养育之恩,剪筠是她亲爱的弟弟,她有责任要为这个家庭创造更好的生活,或者是,最起码得是安稳的生活。

剪年和江翙那种万事不愁的大少爷最大的不同就在于,生活于她而言是充满了挑战和危机的,她是不能停止前行的,所以,她没有江翙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只知道烦恼感情的问题。

季染终于喝得有些醉醺醺的了,白天所受的鸟气也都随着喝下去的酒深埋心底了,该吐槽的内容也都说出口了,她站起身来说:“走吧,你的男朋友该等急了吧?”

剪年很不好意思的说:“没事的,我已经让他早些休息了。”

季染偏偏倒倒的站起来,愣了一下说:“那我还是去上个厕所吧。”

剪年想扶季染,她却没有让。

剪年想了想,先去柜台把账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