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年好容易挣扎松了一点,笑着和他细细说来:“我小时候看梁朝伟演的小鱼儿,觉得他好惬意啊,人很聪明,际遇好,活得开心又恣意,简直是理想的人生啊。

花无缺呢,善良又完美,可就是因为如此,他的痛苦和挣扎才比别人多得多,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开心,因为没有一件事是他自己的决定,都是在完成别人对他的期望。

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希望我的孩子不要背负太多,只要像小鱼儿一样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江月听她说完便悠悠的补充了一点说:“你说的这一版我也看过,小鱼儿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却错失了他最心爱的女孩儿,花无缺深情专一,最终抱得美人归,所以说在感情的路上,光有聪明和机敏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争取和坚持。”

剪年深以为然,她发现,她和江月的爱情观,从始至终都是一致的。

剪年临走之前去拿卡的时候,江月忽然想起一事便很自然的对她说:“我没有详细核算过,所以不知道我有多少资产,不过我知道卡里有五百万。”

剪年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为难的说:“三百万都够我还好几年的了,五百万,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得上。”

江月更进一步的表明了他的态度:“我希望你还不上。”

剪年整个人都呆住了,正想问他是不是在暗指她的投资将要失败呢,他已经继续说道:“这样你剩下的唯一出路就是嫁给我,你就不用还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

剪年噗呲一声笑出来说:“真是半点都不浪漫的求婚。”

江月有些为难的说:“除了‘浪漫’这件事,别的我都可以无条件满足你,可好?”

剪年忍住笑意,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说:“待我考虑一下。”

剪年和江月忽然之间以第三宇宙速度发展至此,她自己到现在都还有点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推倒了,也不知道原本她要扮演的女王角色怎么就没扮演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乖顺的任他为所欲为吃干抹净了。

要说后悔吧,她还真没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她成天心心念念着要推倒江月,现在就算是被反主为客的推倒了她其实也没吃亏,反正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景致,发生了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事,她现在是兴奋的心情居多。

江月见她一副终于吃到了好东西的回味模样,顿时有种自己是不是被占了便宜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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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濛约剪年出来坐一下的时候,剪年也没有想太多。

毕竟前段时间剪年还找安雨濛借过钱,想来是不是闺蜜关心她的资金凑得怎么样了。

剪年到了以后先点了自己喜欢的果茶,待到茶上来的时候一看时间,安雨濛迟到了。

安雨濛是个完全的自我中心主义者,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安公举会关心的,那也就唯有她喜欢的那几个特定的人了。

非常现实的小公举。

可是小公举就算有万般缺点,守时这一点她向来是不落人后的,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她竟会来晚了。

剪年往门口望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安雨濛走进来,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染成了极为艳丽的红色,阳光照在她漂亮的卷发上,就像燃烧的火焰一般张扬。

剪年见她坐下来便笑着说:“你又换发型了,这次的颜色好耀眼啊,让我想起了《罗拉快跑》。”

安雨濛没有说话,坐下以后就从包里摸出一包烟来,她抽出一根细长的白色卷烟,绯色的双唇轻启,将薄荷绿色的过滤嘴含住了。

那烟很漂亮,比平常男人抽的要细长许多,看着像是在优雅的吃着pocky饼干一样。

但是剪年却知道,安雨濛是不抽烟的。

剪年好奇的问道:“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安雨濛闻言便将烟放下了说:“最近开始的,习惯了,坐下来就先点一支。”

剪年蹙眉道:“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开始抽烟了?”

安雨濛果然是习惯了,反射性的又将烟夹在两指之间,她淡淡的说:“我抽烟,是有时候不想说话,拿个东西占着嘴。免得和他们废话。”

剪年不理解的问道:“不喜欢就别出去啊,干嘛一定要见不喜欢的人啊?”

安雨濛将烟又含在唇间了,她有些幽怨的说:“不出去可做什么好呢?穿华服给谁看呢?年华为谁虚度呢?”

剪年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信息,劈手将她尚未点燃的烟夺了下来说:“别在我面前来这套啊,我不喜欢烟味,你不许抽。

小奕都不抽烟呢,你还要反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