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保护好妹妹和弟弟……”爸爸临终时的话又飘过耳边。

妹妹并没有如她一般,被糟蹋……到底是干净的,她有一丝丝安慰。可是,妹妹就快死了!

快死了!

这几个字就像魔咒,掐住了她的心脏,她不能呼吸!

她同样没法向爸爸交代?

她宁愿,还如两个月以前,君雅彤指着她的鼻子嚣张地说‘我睡了你的男人’,她宁愿,她骂她不是人,是没心没肺的魔鬼!她宁愿她跳着说恨她!

自己痛算的了什么?那样的话,至少妹妹是活生生的!一家人还是好好的,她也算是没有辜负爸爸。

可是,如今……

君雨馨纤细的身板颤抖着,搂着妈妈,未哭泪汹涌,死咬住嘴唇,硬憋着不发出一点声音。

爸爸,是我没有保护妹妹,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个家……心已然千疮百孔,比昨晚自己遭到的屈辱痛千百倍,再多泪水恣意洒落,也洗脱不了她的罪孽。

是她害死了爸爸,如今他们的家才会这样!

医生推开抢救室的门,走了出来。

“谁是君雅彤家属?”

“我,我是。”抹了把眼角,君雨馨挺了挺孱弱的身板,“医生,我妹妹她……”

50岁左右的中年医生看了眼孱弱的君雨馨,有点为眼前这副小身板担心,再次确定:“你是君雅彤的家属?”君雨馨点点头。

“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目前倒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需要大量输血,还有其他较严重的疾病也需要治疗,所以没有几十万恐怕……得早做准备。”看着这对孱弱的母女,医生似乎有些不忍。

但是,他也就是个小小的主治医生而已,他也很无奈。其实,还有些话……算了,看着这对母女,他实在不忍心再刺激她们,只轻轻嘱咐一句:“快去凑钱吧,等病人醒了后,不要刺激她。”

纵使人不死了,可是那巨额的医疗费她家哪里凑得出来,一样判了君雅彤死刑。

梁月凤腿下一软,“妈,妈!”君雨馨惊恐地大叫,中年医生赶紧过来帮忙,两人把她扶坐在椅子上。

“我可怜的孩子,博文……你咋那么狠心仍下我们娘儿几个……”梁月凤颜面痛哭。

哭得君雨馨肝肠寸断。

医生的话一半欢喜一半忧,让她又笑又哭。

“妈妈,人能活着就好!钱,我来想办法。”凑钱算什么?只要不要她妹的命就好。

中年医生看向了眼睛红肿得像兔子的君雨馨。本是花一样的姑娘,却这般笑得凄凉,哭得让人心碎。

唉--

叹口气,医生摇着头离开了。

君雨馨大学刚毕业几个月,还没找到一份正经工作,三年前爸爸去世后,就在蓝月酒吧做钢琴师,老板娘给她5000一个月算是比较大方了,加上每天去做钢琴家教的钱,一月也就一万左右,扣除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弟弟的学习费用,几乎没有结余,而君雅彤本就是个高消费者,她挣的钱连她自己也不够花,哪顾得上家里?

几十万哪!同样要君雨馨的命。可怜,她的朋友只有蓝月的老板娘菊美珠和闺蜜李娅。

而她们……同样没有那个能力支援她。

这边,君雨馨在为凑钱的事伤透了脑,却不知网络报纸,新闻媒体已经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