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一动,女人在他怀里一个翻转,女人正愣神间,他低头便咬住女人的嘴巴。

“唔……唔……滚开!”君雨馨咬紧牙,从门缝里挤出几个字。

司空烈高大的身躯直接将君雨馨扑压到卫生间的门上,女人的双手被举于头顶钳住,腿也被她压住了,她唯一能动的就是奋力晃着脑袋,想要挣脱男人的强吻。

女人的唇,一如他想象中的柔嫩美好,可是,女人一点也不乖,极力地晃动着小脑袋瓜子,牙关紧咬,死也不让入侵。

司空烈彻底火了。

所有的恼怒,思念,担心全化作了一股愤怒,直冲脑门,空出一只大手,直接钳住女人的下颌,固定住她的头,再稍稍用力一捏。

君雨馨一个吃痛,忍不住松开牙关怒骂:“死王八蛋……唔……”好吧,事实证明,这个男人就是心狠狡诈腹黑的主。

女人这一松嘴,司空烈便逮住了空子,彻底吻住了女人。

无可奈何,女人只剩下了喷火的双眸。

四目相对,火花劈啪啦作响,谁也不肯服软。

说到底,男人的KISS的技巧就是了得,不知是太了解这个女人还是他做了太多的练习,女人渐渐抵挡不住,喷火的双眸,渐渐地变得迷离。

这场唇舌之战,大赢家必然是属于司空烈。

吻,时而霸道狂烈,时而温柔缠绵,女人的心狂跳不止,最终被男人驯服,任他将她吻得昏天黑地,七晕八素。

拥吻的时间超出了他们曾经的记录,看似带着狂烈的愤怒与惩罚,而其中却包含了太多的情意与思念。

无论他还是她。

在他们吻得最浑然忘我的那一刻,两颗心贴得最近,互诉衷肠,互倾思念。那是最诚实的反应。

终于,司空烈在女人即将憋死的前一刻,放开了她。

也不知什么时候,男人放开了女人被钳制的手,而女人早已经双手围在他的脖子上。

对于这个动作,男人很满意,至少表示,女人不是真的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眼里闪过光华,嘴角自然挂着一抹淡笑。

女人因为激吻,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迷离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对上男人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发现自己的可耻地勾住男人脖子的手,君雨馨喷血了。

他是在嘲笑她!

小脸迅速变色,眸子里立即染上寒意。

司空烈意犹未尽,他太过留恋刚才的美好,低头,他想再一次品尝女人柔嫩的唇瓣,怎知他太过沉迷,竟然没有发现女人的变化,就在他触上她的唇的瞬间,啪--

一声脆响,君雨馨毫不犹豫给男人一个大巴掌。

“禽兽!”她咬牙怒骂。一张小脸气得铁青,更为自己不要脸的反应感到羞耻。

无论司空烈再怎么沉迷,左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瞬间让他无比清醒,眸子里立即染上了愤怒。

记忆中,这女人已经不是一次二次打他的脸。

他司空烈的脸何等尊贵?那是对他司空烈赤果果的无视,比杀了他犯的罪重千百倍!

这女人竟然将打他当作家常便饭了吗?

“女人!是谁给了你胆子,敢一次二次打爷的脸!”每一个字都狠狠地从男人的齿缝中咬出来,可见他愤怒的程度。

他对她的容忍也达最高底线。

“嗤!”女人嘴角嗤笑“畜生还有脸?”在男人还没有钳住她的瞬间,使劲吃奶的力气手脚并用,上面推下面踹,还真把怒火中烧的男人掀开了。

火速拉开门,君雨馨便窜了出去。

一颗心又羞辱又恼怒。

羞辱的是她明明那么讨厌他,想起他的那张嘴碰过莫彩依,她就恶心得想要呕吐,可是,当他吻住她的时候,她又丢脸地沉迷了,竟然被人吻得飘飘然,一颗心砰砰跳,一双手爪子竟然爬上了他的脖子,忘记了一切!

丢人哪!

她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

她更恼怒得快要抓狂。

她竟然被那王八蛋强吻了!

似乎好像每一次这个男人都是千年不变的一招,生气了就强吻!全凭自己的蛮力。

而弱小的她,总是一次次被他羞辱。

君雨馨扭曲了一张脸,冲入了员工休息区,其他女孩见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刚刚淑女又优雅,高贵又大气。

此刻咬牙又切齿,似乎想把谁生吞活剥了。

仅仅去上了趟卫生间,这前后的对比也太大了!

“君姐姐,你怎么啦?”几个女人上前关心地问道。

“没怎么,就是不小心被疯狗咬了!”君雨馨愤恨地回答,端了水杯,拼命地喝水漱口。

“啊!”几个女孩有些不懂,“怎么会,这酒吧从来都不许狗进入的呀,不会是客人,偷偷带进来的吧。君姐姐,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吼--

“中狂犬病毒了!”君雨馨愤怒地将水杯放在桌子上。

“啊!”几个女人蒙圈了,君姐姐也太牛了,被咬一口就知道自己中狂犬病毒了?

难道她经常被疯狗咬?!

看几个女孩脸上大大的问号,君雨馨也没有心情给她们释疑,又该她上场,她赶紧坐回钢琴边上。

怒火滔天的司空烈,从卫生间那边过来,刚好把君雨馨和几个女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耳朵里。

气血翻腾着,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哈!

他是疯狗!

她说中了狂犬病毒!

这个口是心非的坏女人!

明明她就很喜欢他吻她,明明她也为他的吻而癫狂,可是,最后却说是被疯狗咬了,竟然还敢给他恶狠狠地漱口!

装模作样的臭女人!

总之她就是要让他司空烈抓狂就对了。

这几天,他哪个犄角旮旯没找遍?首先他就翻遍了黎阳的酒吧,居然一无所获,怎知,最后,这女人又在酒吧里出现了!

真是死性不改!她就是摆明了要和他唱反调!凡是他不允许的事情,她就偏要去做。

吼--

司空烈,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咬牙,大踏步走出了酒吧。

而在钢琴前弹奏的君雨馨,始终注意着司空烈的动向,她却再也没有发现男人的影子。

本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深知这男人的脾性,惹恼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是今天他怎么就这样算了呢?

松口气之余她内心某个角落又透着一抹她无法抑制的失望。

心情明显受到影响,她下半场弹奏的乐曲显得浮躁。

好不容易下班了,走出酒吧,忍不住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夜里的秋风透着无比的寒意,她忍不住抓紧了风衣。

吱--

一辆布加迪威航突然就冲到她面前停在了脚边,君雨馨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司空烈去而复返了。

车门拉开,魏漠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怎么,看见我很失望?难道你在期待谁?”魏漠勾唇调侃,给君雨馨打开了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需要!”脚下步子没有停,君雨馨不想理睬魏漠,口气透着淡淡的恼意。不知是真不想见到魏漠还是他触到她的痛角。

“喂!喂!你个作死的女人!”魏漠在身后咬牙,看女人气呼呼地往前面冲,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还是女人还在为昨天的司空羽菲的事情生气。

赶紧扭身跑回车里,快速掉头,脚下油门一踩,呼地一下又窜至了女人身边。

“女人,黑更半夜的你闹什么情绪?难道你想昨晚的事情再度发生?昨晚要不是小爷来得快,你今天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上车!”

魏漠有些恼了,不禁加重了语气。

其实君雨馨也知道要穿几条街回家,确实不太安全,而昨晚,也幸好,他及时赶到,可是她知道魏漠的心思,真的不想和魏漠走得太近!

无论,魏漠对她只是一时兴趣想当着一个宠物来宠她,还是他真的有几分真心,她都不可能跟他。

她的心再已经承载不起了。

“昨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对那个司空家的丫头乱发脾气,求你上车行不?”

好吧,叫嚣了一阵,女人也不上车,魏漠开始哄上了。

“如果不能消气,最多,我任你打骂行不?只要你乖乖上车,我任你处置!”魏漠再次举手保证。

“你真的不上来?一会儿小爷真发怒了!”咬牙,魏漠第一次对女人素手无策!

无论魏漠怎么扮小丑,君雨馨始终连头也没有回,好吧,魏漠咬牙没有办法,只得缓缓地开着车,陪着女人走。

似乎,这样也不错!魏漠自我安慰。

后面远远的,跟着一辆车。

丁川慢慢转动着方向盘,不时观察着司空烈的表情。

“少爷,要不要叫人把魏漠那小子弄走?”

“不用!”司空烈火大地喷出了两颗字。难道这女人偷偷跑掉就是因为魏漠这个死小子?

既然是为了这死小子跑了出来,可是又这样矫情死作!

不对!女人的倔强冷漠,他比谁都清楚。

是这个死小子不知死活,趁他不在纠缠他的女人!

看来,上次对这小子的打击太小,丫完全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而,那个女人这样,是不是表示因为莫彩依的关系,她确实是嫉妒了,受不了他们的‘火热’而生气地跑出了司空家的呢!

这么思忖着,司空烈心里好受了些。刚刚女人冲他发脾气,辱骂他的一切,他现在又觉得那是表示在意。

犀利的眸子一直盯着前面远远的那抹晃动的身影。

几天不见她了,她似乎变得更加纤细了,晚风撩起了她的黑发,米白的风衣也随风舞动,夜风中,她的身姿依然灵气优美。她走得急促,鞋跟不是很高,可他依然担心这女人会不小心崴到脚。

一行,两车一前一后护着一个女人,往前走。

当巷子越走越深,越走越窄,路灯越来越昏暗,前面魏漠的车已经停了,他下车跟在女人身后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司空烈刚刚舒展不久的一张俊脸又黑了。

难道离家的这几天,这女人就住在这鸡不拉屎鸟不下蛋的破地方?!

是了!也许好地方这女人还真住不起。

前不久,这女人不是还开口给他要钱的吗?只是因为女人倔强的坏脾气,他当时火大没地儿撒气,也没给她钱。

这女人宁肯住在这又破又不安全的地方也不要回家!

也不知是气君雨馨太倔强,还是气自己没给这个女人钱,总之此刻司空烈的心里又纠结上了一团火气。

吩咐丁川将车往后退至一个地方隐蔽起来,自己下车跟着往前面走去。

终于到家了,君雨馨舒了一口气。开了门,魏漠,在她即将关上门的前一刻撑住了门板。

“看在我陪你回家的份上,可不可以收留我一晚?”魏漠死皮赖脸地说,一个劲儿地想往里面挤。

“大少爷,我这狗窝地儿小,真容纳不下你,还是请回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君雨馨冷着脸说,没有半丝开玩笑。

前半句话带着些自嘲,后半句感谢倒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魏漠的脸皮是有点厚得招人嫌,但,发自内心深处,君雨馨还是挺感激他。

唯独不能对他露出好脸色,否则这个男人就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沾着点阳光就开始灿烂。

狠劲儿把魏漠往门外一掀,嘭--

君雨馨不客气的甩上门。

“女人,你真狠心!”魏漠摸摸自己差点被碰到的鼻子。

不过,他也真没打算进去,他只是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女人而已。

“诶!睡觉的时候把门关好一点!”魏漠捶了捶门板,冲着屋里的女人嘱咐了一句,这才转身往回走。

隐在暗处的司空烈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他司空烈的女人竟然住在这样一间破屋子里!

魏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想留下来。

吼--

那是他的女人!

拳头捏得咔咔作响,最终他忍住没有上前去揍魏漠。

收拾这个混蛋,岂用他亲自动手?

点燃一根雪茄,狠狠地吸了几口,火星忽闪忽闪,趁着火星,能看见男人吐出的长长的眼圈。

屋子里的灯已经关了,他女人已经睡下了。

回想着女人睡着时,在他怀里蜷缩着腻呼着像只猫咪,她幽幽的体香,带着淡淡的花香,让人迷醉,他的心抽紧了。

好几次冲动地想要上前踹开门,把他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和她温存,他又忍住了。

就在这门口站着,他似乎也能闻到女人的呼吸,突然间他空虚的心又觉得充实了。

只要她没有远远地躲起来,只要她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他似乎也不那么揪心,可以就这么静静地守着她。

……

又一天开始了,君雨馨收拾好了出门,又准备开始投入忙碌。

拉开门,她鼻子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似乎透着某种她熟悉的味道,再仔细闻,又没有了。

她产生幻觉了吗?她忍不住嗤笑自己老是感觉出错。

关上门,她向着巷子外面走去,却没有发现离她门口不远处的地上撒满了好多雪茄烟头。

踏入咖啡厅,她特意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司空羽菲大小姐。

她可是没有忘记,大小姐说要买下这家咖啡厅的话。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大小姐她要买下这咖啡厅玩玩谁能阻挡。

看来,这大小姐还真是和她耍嘴皮子的,是她多虑了。

走入操作间,她开始认真地工作。

君雨馨这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认真的。

弹琴,她力求最完美的姿势和最动听的旋律,做糕点,她必须做出自己最满意的颜色,形状和味道,稍有不对,她会重新再做,哪怕她自己掏钱陪材料她也甘愿这么做。

当她再一次烘焙出完美的糕点,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司空羽菲正在昨天坐的那个位置上,对她轻轻挥着手,露出得意的笑容。

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爬上心头。

她本来是想走过去质问她为什么又来了,但转念一想,这里本来就是公众场合,人们消费的地方。

只要有钱消费,谁都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