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刚走到门口,倪梅一把将她往门里推,嘭--一声巨响,门被关上,接着听见从外面上锁的声音。

因为下午脚底磨破的关系,丁可儿踉跄了几步,痛得抽气。

司空烈一张俊脸的脸庞瞬间黑沉,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眼角折射出一抹冷冽的暗芒。

“喂,喂,梅姨,你这是干啥?”跨过去拍打着门板,丁可儿尖着嗓子喊着。

倪梅在门外,已然能听见丁可儿拍打门板和她尖锐的叫喊声。

烈,对不起了!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也是被逼无奈,别怪我!倪梅闭目心底默念。

屋内,丁可儿还在拍门板,她看了眼震动的门板,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

“喂,外面有人吗?放我出去!”丁可儿拍得手,还是得不到一句回应,只得垂下手妥协。

转身便对上了司空烈带着嘲笑的脸孔。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丁可儿有些口吃地问道。从下午到现在,这个男人除了讥讽她就是嘲笑她。

他之于她似乎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他依然是那样冷漠无情,狠心地将她抛弃在荒郊野外,害她一步一步踩回来,脚底磨出了水泡,痛得钻心,却得不到他半句怜悯与关心的问候。

在他眼里,她看不到一丝对她的暖意,他的眼神好冷!冷得她瞬间忍不住大寒颤。

他和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局面?

睨着司空烈似笑非笑的脸庞,丁可儿心冷了半截,失望爬上了染满了她的双眼。

即使他不能像男人对女人那样关怀,难道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也做不到么?

司空烈嘴角抽动,眼里的嘲笑更加明显:“这戏演得真心不错!害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司空烈!”丁可儿寒了一张脸,连名带姓地叫,显示自己的怒气,“我到底演什么了,让你这么讨厌我?是个男人就明说,别那么阴阳怪气地含沙射影,别让我看不起你!”

“行!那我就直说了!”嘴角抽动着,司空烈敛去了脸上的嘲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阴鸷。“从和老爷子见面的那一刻你就在演,好一个温柔娴淑,端庄高贵的千金小姐,哄高兴了老爷子,这不,你的目的达到了,老爷子终究还是中意于你,让你入主司空家,做司空家的主母!瞧,现在已经将你我送作堆,巴不得我俩今晚成就好事呢!你心里高兴坏了吧,还装模作样地拍门叫喊,演给谁看那!”

司空烈每说一句话,丁可儿的眼睛就睁大一分,到最后,眼眶绯红,豆大的泪珠就这么砸出眼眶。双手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张娇艳的脸庞早就梨花带泪了。

更让惹人怜爱。

只是,司空烈没有疼惜半分。

“烈……”丁可儿咬牙,泪眼婆娑地看着无情的男人道,“我不知道我们今天何以会闹成这样。如果我说,你误会我了,显然你也不会相信。是,我承认,我心里确实忘不了你,但是,那仅仅是我私人的情感,我回来,并没有想要将你夺回来。对爷爷,对你父亲,那是我该有的尊重,绝没有参杂任何带有目的性的讨好。而现在我被锁在你屋子里,我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随便!”

眨眼,一串晶莹的泪珠再次滑落脸庞。

她进来,只是想要给他道个歉而已,明明下午是这个男人过分在先,她却甘愿委屈了自己,向他低头求和,她只是不想和他闹僵而已。

没想到,反被误会自己的做作地演戏。

心,哇凉哇凉一片。

失望之余,怒火自心底蔓延滋生。

“哼!”司空烈轻轻地冷哼了一声。离开电脑,径直往沙发上一坐,打开了电视。

他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如果不是对她十二万分的了解,他又何以如此厌恶她?

他是个操控别人的神,什么轮到别人来操控他?

三年前,老爷子为了他的地位稳固,做主他和丁可儿订婚。别看新闻媒体传得沸沸扬扬,黎阳到处满城风雨,他只是暂时的委屈而已。

终于丁可儿受不了他了,自己跑掉了,他赢得了全面的胜利,虽然损失了一些名声,好歹,也随着他上位做了司空家的当家人,各种言论便销声匿迹。

三年前,他摆脱了被老爷子操控,三年后,他又岂能任他们操控?

丁可儿开始还靠墙而站,委屈地抽泣着,想来是站得腿发麻了,她便顺势坐在地上。

好歹,司空烈的屋子里在这大冬天里全都铺上了羊毛地毯,坐着也不是很冷。

屋子里,除了电视里发出的声音,两人都静默着一言不发。一个坐在地上靠墙闭目养神,一个座靠着沙发上看电视,两人相距三四米远。

渐渐的,气温有点低了,丁可儿缩成了一团,双手环臂。

司空烈也感觉到有点冷,起身开了暖气,一会儿屋子里便暖意融融。

气氛持续静谧。

丁可儿扯了扯领口觉得有点发热,是暖气开太高了么?向暖气那边望了望,正好看见司空烈也在扯衣领。

果然,司空烈也感觉到热了,起身,他把暖气降低,可是似乎没多大变化,身体里的燥热感越来越明显。

浑身的火气儿,都在往身体的某处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