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停下了手中不断猛击的动作,感觉自己的后背发麻,刚才还冒了一身的冷汗,我都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我的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根木头棒子,多亏了这个木头棒子给我壮胆啊,要不是它带给了我力量,我也不会这么勇猛。还敢打僵尸?这下你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了。

不过,这墓穴中哪里来的木棒子咧?刚才手里有蜡烛的时候,因为心里太害怕,我都没怎么仔细观察这附近,也许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吧。

我把木棒子紧紧握在手里,然后定了定神,猛的睁开眼,黑暗中,依照轮廓大小,我的身下应该就是那口被弹开的黑木棺材了。只是因为太黑了,我很努力看却也看不清楚棺材里面的东西,只是那里面隐隐约约间,有些东西模模糊糊的,黑白相交,若隐若现的样子。

都经历过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对此,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了,不过,那骸人的长毛枯手我也没看见了,这倒是让我放下不少心来。

“小子,你可算是停下来了,你刚才怎么了?魔障了吗?”

那牛头看见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才向前走了几步,他的大牛蹄子步履沉重,步步铿锵有力,瞬间轰隆轰隆作起来,我顿时感觉这墓穴就像是要塌方了一样。

“别,别,你别过来!你还是就停在那里好了,这墓都快被震塌了,好吓人。”这几声震动,把我的魂儿从刚才的恐惧中给抽了回来,我连连后怕的惊呼道。

我这才恍然如梦的回过头来,一只手拍了拍胸脯,惊魂未定的样子。

目光透过黑暗,这才搜索到了那牛头的身影,直到锁定了目标以后,我才道:“牛兄,太黑了我看不见,那长毛枯手也不见了,是不是那僵尸被我打死了啊?”

这时,那头牛不知从那里又掏出来一只偌大的红色蜡烛,比刚刚那根白蜡烛要大上好几倍,还是红蜡烛看起来更拉风一些,至少喜庆。

(在墓穴里点根红蜡烛,你确定这叫喜庆?我怎么觉得看着更加瘆人得慌了咧!)

只见那牛头用嘴轻轻一吹,这偌大红蜡烛尖顶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串旺盛的火苗,焰火苗子在寒风中左右摇曳,火光悠悠然从空中洒了下来。

整个墓穴以及那横在墓穴中央铮亮却又诡异的黑木棺椁,还有原本就漆黑一片的四周,瞬间就被这根大红蜡烛散发出来的飘渺不定的幽光给照得一清二楚起来。

“这样子不就可以看清楚了嘛。别的不说,老牛我还就是蜡烛特别多,小子,你快回头看看那枯手还在不?”

趁着火光,我连忙好奇的回头一看,那棺材里胡乱躺着一堆人形白骨碎片,而且那些骨头碎片上还沾满了某种黑色状的粘稠液体,看起来那是相当的脏黑、还有恶心啊,尤其是还有股子扑面而来的腐臭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令人作呕。

躺在那一堆碎片中央的是一颗圆滚滚的骷髅头,两个眼眶的轮廓线特别凸出,想必生前定是死不瞑目之人,看起来还有点吓人,就像是在瞪我一样。

哟呵,都碎成这样了,你个死鬼还敢瞪我!看来是棒子没吃够啊?

我在心里边讥笑道,边仔细观察着,它那上半部长霉还发朽的尸身骨架子和那干枯长毛的两肢已经被我给敲碎了,在两侧碎得七零八落的,一堆碎得稀巴烂的白骨和一团团脱落的乱糟糟的黑色长毛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恶心,不过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有点不对劲。

仔细观察,我才发现它那干瘪的尸脚貌似缺了一只,难道说这鬼生前是个瘸子?我摇了摇头,这鬼也真够可怜,生前被人葬得这么敷衍,棺材都有缝隙还不是密封的,难怪不得会腐烂啥的。就连死后还被我给摧残了一番,罪过呀罪过。不过谁叫它要来吓我的呢?

“牛兄,你快过来,没事了,瞧你还吓成那个样子,这僵尸都被我打成粉粉了,哈哈哈。”我回头对着那牛头得意洋洋道。

那牛头有点不可思议道:“小子,你确定么?那枯手咧?”

“喏,在这里面,被我打成粉碎的了,嘻嘻。”我指着棺材里面的一堆腐烂尸骨,笑得更欢了。

“咦?按理来说不会的呀?小子,你不会是被僵尸吓糊涂了,骗你牛爷爷我的吧?”

那牛头这才往前挪动了几步,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引得我捧腹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瞧你那胆小的样子,你还说我是新鬼蛋子,你看你就连上来看的勇气都没有。”

我开始又在那里忘乎所以的给他胡乱吹嘘,满面春风的样子,几乎都快得意忘形了,我倒是还蛮享受这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爽咧。

“哥都说了,不就是粽子嘛,再大的个头也只是粽子,来一个我叉一个,来一双,我一手叉一个,绝不含糊拖拉。”

那牛头目瞪口呆的瞪着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下巴拉得老长都快砸脚面上了,看他那表情似乎是想对我说些什么却又惊讶得欲言又止的感觉。

“牛兄,你是不是要夸我?夸我厉害能干,还长得很帅?”我自恋道。

可他却连连摇头,嘴巴张大足以放下一颗大鸡蛋,指着我的身后不可思议道:“你,你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