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谢Awesom3LEI、长夜慢慢无人陪的打赏,谢谢你们!)

张钦培府邸之中。

东厂的番子亮出腰牌高声喝道:“东缉事厂番役奉钦命搜拿要犯,此处一应人等全部呆在原处,不许擅动,否则按同案犯论处。”

这名说话的番子是东厂番役十二棵中的一个档头,手下掌管着东厂的一些普通特务与打手,平时专门负责捉拿寻常官员与百姓,狐假虎威倒是可以,若论真实的武力,比起东厂的精锐——“天堂”“云堂”的杀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在京城之内,东厂权势薰天,番子们通常只要一亮出东厂的金漆招牌,大多数情况之下,根本不用打,要捉拿的人就束手就擒了。

这名东厂档头接到密探(其实就是一些街头的地痞流氓)的密报后,得知被劫的赃银出现在张钦培新宅中,如获至宝,立即带齐兵马从邻近这个坊区的卫所赶来捉人。

这个档头站于前院台阶之上,挺着腰杆,一脸威严地道:“谁是此宅的主人,站出来?”

张钦培脸色发白,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便上前一步,躬身向这名档头道:“小人张钦培,就是这幢宅子的主人,今天是我新宅入伙的喜日,上差们有幸驾到,令敝宅蓬荜增辉,不如就请各位上差进内堂饮上一杯入伙酒如何?”

这名档头冷冷地看了张钦培一眼道:“好,你自己承认了是这宅子的主人就好。众差役听令,将这劫银凶杀案的主谋犯给我擒下了!”

一众东厂番子喧然领命,就要上前动手。

张钦培一听到这话,心中虽然慌乱,但也知道东厂来人必是跟厅堂里满地的银锭有关。他急忙上前连连摇手道:“上差们,冤枉啊,请听张某一言。我也不知道那些银锭为什么会藏在我府中的墙里,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在下的,请上差们查清楚后再捉人啊。”

他这一解释,这名档头更是听得冷笑连连,突然拔出腰间的苗刀,一下就架在张钦培的脖子上,怒喝道:“有哪个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有没有冤曲,回到我们东厂再说。”

张钦培听说过许多关于东厂捉人之后,栽赃陷害,曲打成招,敲诈勒索,最终还要害人性命的事,听说自己要被锁拿到东厂,不禁吓得双腿发软,为保住性命,他口不择言地对这名档头道:“上差,小人乃锦衣卫北镇抚使张扬的堂兄,请上差们看在你们同朝为官的情分上,听一听小人的申辨。”

这名档头听罢,看着张钦培怪笑道:“哦,原来是锦衣卫的人啊,那就更好了。小的们,还不动手?!将堂上所有人全部都给我捉起来,不要走漏一个。”

东厂番子,立即动手,拳打脚踢,高声喝骂,叫堂上所有人跪下。

几名锦衣卫的百户见了,心中有气,其中一个叫陈滨铨的踏步上前,指着东厂番役们道:“你们东厂的人不要欺人太甚,我们锦衣卫的人岂容你们说抓就抓的。”

那名东厂档头见了,怪叫一声道:“唷,原来锦衣卫的陈滨铨百户也在这啊,这就更巧了。来人啊,先把他给我拿下。”他以刀戟指着陈滨铨,对身旁的其他东厂番子下命令。

东厂番子飞扑而至。

陈滨铨冲动之下,说出刚才的气话,之后立即就后悔了。因为赃银在堂上,东厂前来拿人,可以说是合情合理合法的,自己这样地公然阻挠东厂办差,依律被视为同犯,到时要杀要剐则完全是东厂说了算了。

他正踌躇着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