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套房。

沉默着看着华以默,苗御娴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三分钟,从公寓到小区电梯只需要三分钟。

王兆,一定能及时赶到。

三分钟,180s,她相信宫本武藏撑得住。

然而。

“白泽,我华以默。”电话拨通。

苗御娴听不见对面的回音。

“对,已经谈好了。你和小图撤吧,告诉物业可以修电梯了。”

苗御娴的双眸骤然睁大。

他竟然没让那几个人对关北动手?

电话挂断,华以默倚着衣柜,邪笑着打量苗御娴:“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奇?好奇我为什么不杀她?”

苗御娴知道,华以默的这段反常的举动,一定是在给她挖坑。

她绝不能跳。

对于这种难以捉摸的情况,她只有保持一个原则:

既然华以默是敌人,他不愿意让她做的,一定是对她来说安全的。

所以。

“不好奇。你是聪明人,你明知哪怕是韩信和钟馗联手,也很难在一瞬间击败宫本武藏。英雄的存在本就需要小心隐藏,你不敢冒险闹出太大动静的。”

“很有道理。”华以默站直,随手拽了个椅子,放在苗御娴对面。

然后,他坐了上去。

带着难以言说的诡异笑容,他盯着苗御娴的眼:“你编的很有道理,但是不成立。”

看着苗御娴那油盐不进的死板模样,他笑:“这种被铜臭味儿腐蚀的地方,没有什么动静是一箱人民币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箱。”

苗御娴表面上依旧十分镇定。

但是华以默清楚,她早就慌了。

他特意没有坐在苗御娴的正前方。

他的位置,离苗御娴的左侧更近。

此刻的苗御娴,被绑在扶手上的两只手都放的十分放松,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恐惧,双眸淡然,直视华以默,完全看不出来任何惧意。

但是她的左脚,却没有自然的放在地面。

脚尖,明显的向右微微偏去。

很细节的东西,很下意识的动作。

人的脸是会骗人的,像苗御娴这种受过训练的警花,就连双手都可以伪装的没有任何瑕疵。

但是脚不一样。

很少有人会关注到那么低的位置。

如果换一个人,很有可能就被苗御娴骗过去了。

可是偏偏,她的对手是华以默。

一个常年混迹器官市场的无良医生。

一个把和警官、侦探、法医斗智斗勇放入日常行程的惯犯。

很容易,就识破了苗御娴的伪装。

但他却不着急点破。

“你欠我的人情,是不是考虑还一下呢?毕竟我是给姜莫邪干活的人,拿了他的钱,却不办他的事儿,这要是被他发现,我要吃枪子的。”

“你想要什么?”以苗御娴的经验,他要的无非是体制里某些大人物的把柄。

可华以默毕竟是华以默。

冰冷的解剖刀,刀刃已经压在苗御娴的领口。

苗御娴的呼吸微微一紧。

但也只是一瞬,她迅速恢复了从容:“你要杀我?”

“多说了个‘杀’字。”修长的手指优雅持刀,刀刃一挑,领结松开。

苗御娴的瞳孔迅速锁紧。

刀刃灵巧的挑开了白衬衫的第一颗纽扣:“放心,不会疼的。”刀刃骤然一压,压的苗御娴光洁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肯定不会比王兆那次疼。”

苗御娴沉默,垂眸,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刷出一弯暗淡的阴影。

下颚一凉,是刀刃。

疼。

凉丝丝的疼。

刀刃抬着她的下颚,疼得她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不得不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