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夕将门打开,见到了站在外头的季优泽。

季优泽穿得很简单,里头是高领子的毛衣,外头是一件黑色的面包棉服。她的私服,永远让人找不着鲜艳的色彩。

“进来吧。”康夕笑,转身拿过来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粉色的,有两只兔耳朵,看起来很可爱。

季优泽换上鞋子走进客厅,只见桌子上放着两盘饺子,一盘帝王蟹,一盘牡丹虾丸。之所以叫牡丹虾丸,是因为那虾子约有手掌大,去了壳除了虾线,背上还开了好几道口子。虾丸入锅后,就被煎得弯曲起来,破开的口子上沾了红艳艳的番茄酱,特别像一朵层层叠叠的牡丹花儿。

季优泽闻了闻,肚子再次咕的一声响了起来。

康夕从厨房里头端出一碗热汤来,放到桌上,然后说:“好了,开吃。”

季优泽夹起一个饺子,张大口咬住,舌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里头的汁液,两口吃完。她觉得自己的胃部开心得快要上西天了。

“季小姐嘴上倔强,但胃倒是实诚得紧嘛。”康夕优雅地为饺子蘸着酱。

季优泽端着小碟子,白了她一眼。

这时,季优泽发现康夕左手食指上缠着一张创可贴,于是咽下口中食物,指了指她手,问:“被切了?”

康夕咬着饺子皮儿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会儿,康夕放下筷子,伸手去从帝王蟹身上掰下一条腿,但是皱着眉翻来转去地看着,半天才想起自己忘记买小铁锤。

这时,季优泽放下筷子,伸手从康夕手中夺过腿儿,丢回盘子里,转身端到厨房里。取出菜刀,将蟹摆在砧板上,转过刀背,对着蟹啪啪啪砸了几下,又端回了餐桌。

康夕见季优泽回来坐下后,又伸手去拿蟹。

结果季优泽抓住康夕的手扔到一边儿,又拿起了蟹腿儿,麻溜剥了一小碟子,推到康夕的面前。

康夕吃着现成的蟹肉,微微笑了一下,说:“对我这么好哦?”

季优泽听完,呛到,锤了胸口好几下,然后说:“才不是,我天生就爱搞这些。锤核桃,剥蟹壳,看见美食坚硬的外壳被粉碎性攻击的感觉很爽!”

康夕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仔细地将小碟子里头的蟹肉吃了个一干二净。

蟹很新鲜,活着放下去蒸的,肉质鲜嫩紧实很Q滑,还有点儿弹牙。

九点半左右,两人把一桌子的东西都吃了个精光。

康夕起身要收拾,但是季优泽却抢先一步将盘子碟子碗筷什么的都收拾了在自己面前堆成一摞,然后抱起来转身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里头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康夕起身走过去,倚在了门口望着季优泽的背影发呆。

季优泽洗完东西,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说:“没事儿的话,我先回去了。”

康夕拢了一把头发,走到季优泽面前,说:“那么快?还没到十点。”

“可是明天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去剧组拍摄了。从这儿出发肯定赶不及,我打算现在就赶到剧组附近的那个酒店去。而且好几天没有拍这戏了,这几天都在忙着拍摄之前就答应好别人的户外综艺节目还有访谈什么的,等会儿我还要练习一下明天要拍摄的东西。”

“那你回去收拾一下,完了来敲一下我门,我也今天过去,顺便捎上你。”康夕说完,笑了一下。“毕竟在一起工作,还是和睦些的好,对不对?”

季优泽听完,点了下头。觉得自己吃了人家一顿,人家有个小要求什么的,不答应的话,也太那个了。

看着门被关上,康夕转过身回到卧室,从衣柜里翻出一些衣裳,全部塞进行李箱中,拖了出去。

两人上了路,把箱子一块儿装进后备箱后,分别坐上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然后互相给助理发了个短信,让其到时候直接去剧组。

康夕打着方向盘,车子缓缓往前驶去。两旁的天鹅路灯往后移动,湿气弥漫上来,静静笼在玻璃窗上。这么望出去,还感觉有点儿梦幻。车内爵士乐响起。女声慵懒,略微有些沙哑,调子不缓不急,却好像可以触碰到人内心的墙壁一样。

季优泽上车后套上护脖,坐了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这几天她有点儿忙。因为之前的经纪人给她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又没什么营养的东西过来,但又不能违约。要是违约,先不说违约金的事儿,就说名声,那铁定是会受损的。

还好这个点儿路况不拥挤,还是很快就到了剧组附近的酒店。

这次的拍摄场地转换了,附近也有好的酒店,所以居住环境总的来说,改善了不少。

停好车后,康夕拍了拍季优泽肩膀。但是睡得烂熟的季优泽直接就倒在了康夕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