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众人听判,白惜恩婚约不符,自此不会再有此等惊扰,仍回陈家安住。”

惜恩嘴角动了动,定睛看了眼马县令,俯身拜道,“民女遵命。”

“其余众人收受贿赂,为非作歹,实在可恨。看在尚有悔过之意,而白姑娘已不再追究,便令你们几人每人赔偿白惜恩一两银子,权作劝慰之用,你等可服?”

这几人一听自己铜板没挣到,反而每人赔了一两银子,直心疼的好比剜肉般。但此时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一个个磕头认罚。

“李二!”

李二正心里揣摩自己是个什么惩罚,不意突然被马县令一声惊堂木吓得差没尿裤子,忙磕头如捣蒜,“大人,人知罪,还请大人饶命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你到陈家染坊做一月工,无工钱及饭食,每日定应卯,若有延误即刻打进丰泽县大牢!”

李二窃喜,这倒是可以承受,正要磕头谢恩。

马县令又道,“再罚你十两银子与白姑娘压惊,三日内送去。”

李二大叫,“青天大老爷,十两银子可是我家一年的嚼头,这一时半会让的到哪里弄去?”他话刚完,见马县令脸色不悦,慌忙拿手捂住嘴巴,俯身谢恩。

第二日晨时,李夫人早早的到门外看景儿。

陈家前几日敲锣打鼓放鞭炮,热闹的她眼红心酸,今儿个她倒是要好好瞧瞧,这陈家还能热闹起来吗?

“你不去洗衣做饭,跑这里站着乘凉还是看戏法?”李掌柜训斥道。

“整日里就忙你们爷们儿的吃喝,我就不能讨个闲?”李夫人扇了扇手里的锦帕,上面绣了大红的牡丹陪着鲜嫩的绿叶,煞是好看。这是墨林从县里给她带回来的,平日里她还不舍得用。今日心里舒畅,特意拿了出来在门口扇风。

李掌柜无法,只得先往染坊里逛去。

“李嫂子,你咋今日恁清闲呢?”

李夫人正一心一意的往陈家门上看,突然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到陈夫人提了一篮子的衣裳。“哎呦,瞧他婶子的,我哪里是清闲,不过做活累了出了透口气。”一边,一边往后看了眼,掩饰不住的兴奋劲,“怎么你家惜恩不在?”

“姐姐,李二摊上事了。”李二媳妇一张团脸好似唱戏的脸谱一般,青红皂绿,煞是好看。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了过来。

李夫人张口的嘴巴还来不及合拢,再顾不得陈夫人,上前一把拉了妹妹进屋去。

“十两银子啊,姐夫您是知道的,我家统共一年多少进项,莫十两银子,就是一两也难有啊!”李二媳妇哭的痛断肝肠,就是前年她爹娘过世也没见她哭的这样。

李夫人坐在旁边直搓手,“怎么会是这个结果,怎么会这样,不能啊?”

李掌柜的脸都绿了,鼻子里直喷冷气,就是不话,但是比话还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