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与我表姨娘谈的怎么样了?”惜恩一席,一席撞了进来。

见里面这种情景,一副懵懂状问道,“这是为何?”

陈二爷正没个章法,又见惜恩进来,只恨刚才自己为什么不咬牙跳下楼去,就是摔断腿,也好过这般没脸没皮的见人。

“这位姑娘,他是你二叔?她是你表姨娘?”官差煞有介事的询问着惜恩。

“当然,表姨娘与我们这些子亲戚失散了许多年,如今才得寻到。”惜恩一行着,上前搂着金玉的胳膊,“姨娘辛苦,我买了几样补品,你回去让人熬煎了,每日里定时喝了,对身子好。”她的诚恳,又一副关切之情,的金玉也犯起糊涂来了。

陈二爷此刻方回过神来,清咳几声,迈步子走到桌前,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这才冷静下来。

“你这丫头实在贪玩的紧,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让姨娘白等这许多时间。”他作势训斥两句惜恩,这才将姓氏、住址报了官差,打发他们走了。

“二叔好潇洒,这样的地方,又是丰泽县城最有名的角儿,想必要不少银子吧?!”惜恩拉过椅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看似悠哉的随意一问,却又透着凌厉。

“大侄女,今日多亏了你,二叔知道自己的错处,再不敢了。你也知道二叔正不得意儿,于是寻了个人听我话解闷,原也未想什么,你回去且不可向众人胡乱攀啊。”

“哦?找人解闷?若是我没记错,二叔来县城可不是为找人解闷来的,我爹你大哥正在家中替你担惊受怕,惟恐你老人家为救人在县太爷处落个不好,耽误了你的官程。”好一个不安分的人,都到这份上还想拿大,惜恩很是鄙夷的望着他。

“唉,都怨我不争气,丢了官,一介书生,百无一用,形如槁木,活着有何意义。”他的凄楚,一时之间万念俱灰,全无半精神气儿,晃晃悠悠跌进椅子里。

“失官未必不能复得,你又何须怨天尤人,只是就你这个样子,我原本想帮你,此刻倒觉得并没这个必要了。”惜恩站起身来,正了正衣裙,洒脱的转身就要出门。

陈二爷好似被雷击了一般,一个激灵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不及多想,箭一般的上前一步拦住了惜恩去路,“你什么,再一遍,复官?”

惜恩眨了眨眼睛,鼻子里轻飘飘的哼出两字,“复官。”顿了一下,看着陈二爷如痴如狂,如醉如癫的模样,抿嘴一笑,“就是再升一级也不无可能。”

陈二爷惊呆了,继而忘乎所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大侄女,你若是能帮我这遭,来世就是做牛做马,我也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不,就今生,今生今世,我陈永新就是你的牛马,随叫随到,鞍前马后,绝不个“不”字。”

惜恩不由自主望了眼半掩着的窗户,李墨林正站在那儿“观景”呢。

到这份上,惜恩也觉得惩罚的够了,不敢再折腾下去,若是把人弄个失心疯之类,自己也不好收场。

马车载着二人回了葫芦屯,陈掌柜听得外面有马蹄声,慌忙接了出来,喜道,“终于把二弟盼了回来。”又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兄弟,关心道,“这几日那马大人可委屈你不曾?”

陈二爷听得兄长关心,自觉羞愧难当,支支吾吾不出话来,面上却是直红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