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本想劝惜恩息事宁人,躲过今朝去,一旦出了白府这个是非之地,便得永久太平了。

岂料惜恩却说道,“躲是断然解决不了问题的,那样反让人看轻了自己,是人都想踩上几下,倒不如就给她们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道理掰两半,就看谁占的多一点。”

她这一番话说完,再看珍珠,已是惊得恍若陌生人一般看着惜恩,心道,“人都说大小姐此番回来大不相同,我还只当他们随意瞎说,今日看来确实是士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小姐更是变得不止一星一点。”

随即道,“你既是打定主意和他们斗,我不妨告诉你一些有用的,巴管家与大姨娘之间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如今巴管家又得罪了表小姐,是以你适当时机倒是可以利用这茬。”

“哦?”惜恩意外的欣喜道,“没想到她们也会生嫌隙,我自会见机行事,多谢姐姐提醒。”

两人外面商议完毕,惜恩在前,珍珠在后,一同进了福寿堂中。

已是戌时中,福寿堂中灯火通明,照的仿如白昼一般,一张张人脸在过于惨白的过线照射下也印衬得有些死人般的没有血色。

“大小姐好生忙的,这都多早晚了才回来,若是老太太不寻你,岂不是打算不回来了?”吴敏没遮没拦的就直迎了上来,眼睛里满是敌视。

惜恩不屑的轻轻绕过她去,径直走向上首的祖母,“孙女来的晚了,请求祖母责罚。”

白母人虽老了,心却明镜似的,摆手道,“不要行礼,你娘身子虚,眼下婚礼上的头面首饰一应物品都没人代为操办的,倒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心里觉得愧疚。你若是喜欢些什么,尽管买了,有祖母呢。”

“哎呦,老太太这是责备姐姐办事不周全吗。怎说好的两个人一样的陪嫁,其余的由其娘亲自愿从嫁妆里拿出来贴补自己闺女,怎眼下又由大小姐自个去买东西?这样做也对表小姐不公平?”柳姨娘说话从来不经脑子,不管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凡事经过她的嘴。无风也能生出三尺浪来。

大姨娘先就脸上挂不住了,“大小姐有什么特殊的需要,尽管跟我说了,何必临嫁前的姑娘非要进进出出的,也不成个体统不是?”

“我倒是想向大姨娘要两样稀罕的呢,只是不懂这里面的门道,大姨娘当家做主的人,倒是给我说说才好。”惜恩不冷不热的回敬。

白母看这些人才见面就没个消停,忙摆了手道,“我老天拔地的由不得你们折腾。这叫进你们来原是为了府里丢东西的事情。你们娘们有什么事情,私下里恩丫头找你姨娘问去,我就不信她敢不教你?”

身为长孙的白菘立时站了出来,父亲不在,自然由自己主持公道。他先向大姨娘道,“姨娘到底丢失了什么,眼下众人已是到齐,你不妨说出来,是看到了,捡到了。还是让下面的佣人摸了去,自是由各自好生管理去。”说罢,见众人不语,直觉自己说的颇为在理。很是得意。

连带着风姨娘也觉得面上有光,放眼瞧着大姨娘看她有何话要说。

哪知大姨娘虽看着不声不响,心里却从没把白菘小孩子家家的放在眼里,只是平时当着白谦的面故作贤德人,故意捧着他些罢了。此时看风姨娘那得意的样子,有心揶揄她两句。“大少爷比找你姨娘我要丫头去就是我的造化了,还用得着你在这给我主持公道,哪里敢劳驾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