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林虽信白蘅做事考虑周详,但是此番中秋之变容不得有丝毫疏漏,不由得叮嘱了一句,“是否可以请白茗相助。”

白蘅沉默一刻并未说话,继而挥退了浑驴子,事情便就议定了。

转眼间已是到了八月十四日这天,白府中仍如往年热闹非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迎来送往送节日贺礼的仍是穿梭不断。

白茗从内院刚走至二门处,那看门的小厮小跑着上前行礼,“四少爷,老爷说明个儿就要过节了,你即便不在府中帮忙,好歹不要外面再闹去。早起老太太也叮嘱了无比让茗少爷到她跟前说句话,好久没见到你了心里想的慌。”“小厮啰啰嗦嗦说了半天,总结就一个意思白茗今天不能出门。

“滚一边去,就说我病了,谁都不见。”白茗不耐烦的嘟囔一句,推开小厮就要拔腿走人。

那小厮被推的一个趔趄后退了几步,身子歪了几歪被个人扶住才没摔倒。

白菘脸色清冷,摆出兄长的架子,对白茗怒目而视,手中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包裹明显是刚从父亲的书房中刚出来。

明黄色包裹是白家每逢大的佳节分发赏银专用之物,可是眼下中秋在即,现在再取银子出来是否说不过去。

白茗不看兄长的脸色,只一个劲的盯着其手中的银子看个不停,神情中满是忿忿不平。

“祖母早起胃口不好滴水未进,你就是再忙也该过去看看,不枉她老人家疼你一场。”

白茗不置可否,斜眼瞅着兄长迈步出了大门,忙跑了几步跟将出去。但见白菘径自上了等在白府门外的马车,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缓缓起步飞奔而去。

“大姐姐,三哥果然坐马车出城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白茗急匆匆的跑进杨家包子铺,刚进雅间便叫道。

老杨掌柜警觉的过去将门关上,仍不放心,挥手让儿子外面注意着,自己只管守在门外装作打盹,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果然所料不错,白家怕明天的事情横出枝节,采取破财消灾。而吴敏与珍珠作为白府中长大之人自是对父亲与祖母十分了解,不选昨天也不是明天,偏偏正正好是今天。”白蘅推了推跟前的白玉瓷杯,示意白茗坐下,“难为你辛苦跑来送信,待会还要麻烦弟弟一件事,先坐下喝杯茶水润润嗓子。”

白茗是个急性子,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着急问道,“姐姐要是有措施就赶紧的,到底白家出了什么变故,怎整得被人牵着鼻子走,如此不堪了?!”

白蘅熟知白茗的性格,虽是个浪荡公子哥,但是内心却并不坏。。比起白菘来,一个是外表沉稳,内里城府极深;另一个可谓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实在都是他内心单纯,一时应对不过来诸多生活中的变化,方才纵容自己采取的极端手法。

待得白茗稍稍安静了些,白蘅方道,“四弟不必着急,横竖姐姐我心中有数。白家的银子不会白送了那起子贪财之徒,我已是打发人半路将白菘拦截了,然后你再冒充前去交涉之人与那索要银两的歹人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