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骏与汪伯贤被李墨林一番寒碜,只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出具体不对的地方。

到底汪伯贤老练些,沉住气催促道,“李大将军,即便是家有贤内助,你这次好歹也快点吧。皇上受上次惊吓的原因,已是几日起不了床,眼见得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可是太子殿下带了一帮人守在宫门外,发话不交出传国玉玺就不准里面的人踏出宫门半步。”

李墨林大惊,泽文太子怎做出这等鲁莽之事。想此次太子护驾有功,若是他能安然等待皇上驾鹤西去,皇位非他莫属。可是若他这般闹腾,只怕一旦惊动驻外的三位王爷,再连带着另外两个皇子也跟着凑热闹,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走,事不宜迟,要即刻阻止太子做出逼宫的举措。”说着跨马挥鞭飞奔离开。

汪伯贤催马亦紧随而去,剩下的马骏正自凝神,忽而一蹦三尺高叫道,“喂,我说你们俩也等等,可让我一个人怎么走回京城去!“

“蘅儿,太子公然造反了,你我即刻进京,局面恐还有扭转的余地,”

白蘅翻书的手顿了一顿,又继续看了下去,慢悠悠道,“你这个徒弟不好教啊,明明已经是到手的东西,他没事干不好好呆着,偏偏喜欢露出些来去诱惑别人。既然叛党已经被打压,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卷入朝廷内部的党争之中,随他们去吧。哈鲁拉父子今日离京,我让人备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这就去送送他。你若是放心不下,尽管进宫去,我随意。”说完,又低头看书,不知她看的什么文章,痴迷的要紧。

“好吧,我原以为你有一颗忧国忧民巾帼豪杰之心,谁知竟是我多想了。也罢,我就同你一起去送送哈鲁拉王子,让他回了西域安稳着些,不要让我给朝廷扣押了。”回想起白蘅拿自己当筹码求太子放了西域王父子,李墨林仍觉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抱怨一句。

白蘅唇角一抹淡淡的笑意,看李墨林英姿飒爽的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心头荡出点滴的温暖。

京城的岔路口,汪伯贤着急上火的拦住李墨林的去路。他本就文弱书生一个,一路下山已是被马儿颠的七荤八素,此刻更是脸色煞白,连抬起脑袋的气力都没了。

“李,李大将军,宫里的事情你不管了?”

“管,但是你觉得我管得了吗?”李墨林甩了甩被风吹到面颊上的发丝,一副爱莫能助的架势。

“可太子殿下是您的弟子啊,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哪有父亲不管儿子的道理?”汪伯贤急得无可无不可的,梗直了脖子准备理论到底。

三个人中,最聪明的是李墨林,最油滑的当属马骏,而汪伯贤却是个颇有些气节的正经文人。这一点,李墨林在某些方面是非常佩服伯贤为人处世的气度。可是佩服为佩服,敬仰亦只能远远观望,到底两人还不在一个节奏上不是。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是后爹,而他与自己的亲爹发生了矛盾,哪里有我这个后爹说话的份?”

汪伯贤枉一肚子的才华,竟然辩驳不了李墨林的歪理邪说,牵着马站住京城的岔道口许久茫然无措。

“伯贤兄,可让我追到你们了,怎么,李兄和白家大小姐已经进宫了?我就知道他们不会坐视不理,有他们在,你就不必操心了。老杨掌柜那里最近刚进了几坛子好酒,趁着李兄不在我们蹭着喝点去。”马骏说着就去推汪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