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儿进去看到惜福姑姑正坐在上首吞云吐雾“咕噜噜”的抽着水烟袋,眼皮子也未搭自己一眼,真是怎样看都觉得这老婆子不是很顺眼,若不是黄莺姑姑在她手中自己才懒得来看她这副阴损的模样。

“是来寻你那老仆的吧,还算你有良心,竟然对一个下人如此依依不舍,罢了,我老婆子就做件好事她正在浣衣处帮忙呢,你去寻她吧。”

意料之外的惊喜,紫菀儿本还打算若是惜福真的不肯放出姑姑,那么她就要拿出铜牌来恐吓她一番。再不然就使出点真本事给她点厉害看看,横竖宫里四个人跟死只蚂蚁差不多,自己就当为民除害了。

“谢谢姑姑!”喜不自禁的躬身一礼,刚进门时倒是不记得行礼。

浣衣处紫菀儿是知道的,刚才来的地方看到一个院子里晾满了五颜六色的衣裳,这时候才想到若是之前稍微注意一下或许就能看到姑姑呢。

“我不过是临时过来搭把手,你们就该欺负我是个新人,哼,老娘一辈子虽然也是做仆人,但从来主子都是客客气气的。什么叫做修养,就你们这起子下流坯子我都看不上眼,活该一辈子干粗活!”黄莺可不是好惹的,泼辣了几十年,嘴上功夫从来不会饶人。

紫菀儿在外面听的“噗嗤”一笑,姑姑果然厉害,撩开几排衣裳走到近前,朗声问道,“谁欺负我姑姑了快快说来,我看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狗眼看人低?”

几个老婆子簇拥着位三四十岁妖娆的妇人正自撒泼,谁知道今儿个遇到个硬茬子,这还不算,竟然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

待得怒目相视,众人不由得啧啧惊叹,进宫几十年美人儿见得多了,但是这样的绝世姿容却还是第一次。虽怒似嗔,怒容带粉,粉白可人,偏生水翦的眸子默然生辉,让人不忍有半分荼毒。

“这样的女子他日必不可小觑,我们还是少惹为妙。”

“这话还用你说,我自然知道。”

以貌取人在宫中从不会错,几个婆子先还是一副趾高气扬的形态,此刻立即换了副嘴脸,笑呵呵的看着紫菀儿,谄媚的嘴脸对比刚才的凶恶模样判若两人。

“人我要带走,你们有意见吗?”紫菀儿说着话有意无意的将腰间的铜牌露出半截来。

那管事领头的婆子眼中早冒着精光,忙摆着双手连连道,“自然,自然,本来她也就是临时过来搭把手,有劳这位姑姑。”

黄莺顿时有了底气,将身上的外衣一把扯了扔在地上,拉着小主子的手出了浣衣处。

主仆二人到得一个偏僻的地方,黄莺这才叹息道,“小主子越发不珍重自己的身份,怎能去那种腌臜的地方,没的污了你的眼睛。”

倒是紫菀儿久不见姑姑,再见时看其骨瘦如柴憔悴不堪忍不住悲从中来,拉着姑姑的手凭那眼中的泪水打转就是不肯掉下来再让姑姑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