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位不过听闻京城才子佳人众多,特此来见见,沾沾诸位的才气。要是叫本位露才艺,那倒是坏了茶会的兴致了。”

虞颖继而又笑着道,话里话外夸着在座贬低自己,缓了气氛,众人脸色是好了不少。

“九弟妹过谦了。”一向不言的六皇妃蓦地开口,盈盈的笑脸,让虞颖的笑靥更烂漫。

“听闻皇嫂出身名门,自然才貌双全秀外慧中,不是常人所比,我哪里是过谦,是有自知之明罢了。”虞颖恬淡地道。

虞颖话说得没毛病,但加了不是常人所比,就话外有音了。

六皇妃身出名门?其父为礼部侍郎,的确算是名门了。因六皇妃出身名门就过于常人了?

可在座各位也都是有身份的人,他们的父亲或也是侍郎,或是比侍郎要高的尚书,更有苏阮阮与苏榕生出自统六部的丞相之门。

除却皇妃的身份,六皇妃也不会比在座的高到哪里去。

虞颖虽说是九皇妃,但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说的话都是在抬人贬己。

当然,大家也都明白,她就是小茶城里的,因命数好嫁进了皇家,就算虞颖想不贬自己多不行。

虽然六皇妃本意没有别的意思,但虞颖话一出,就叫人开始有异样的情绪了。

六皇妃脸色一变,笑容僵了些,不知如何接话来了,她望向君卿末期望自己的夫君可替自己解围。

君卿末抿了一口茶,谦和地笑着,“九弟妹是真的过谦了,既然弟妹不愿展露才艺,那便请其他人。”

虞颖暗笑了下,君卿末还挺护妻,想必是不护着,该打的就是他岐王府的脸了。太子妃虽跟在太子身侧多年,养了个不温不火的性子,但她也极其聪颖,看出六皇妃与虞颖有些不大对付,按理来说虞颖和六皇妃没有过节,六皇妃不该这样做,但要是想到六皇妃与苏阮阮关系是极好的

姐妹就说得通了。

“那按以往的规矩,回回都是苏小姐第一人,这次也就由苏小姐奏曲仙乐,为这茶会开个好头。”先前的兰衫男子再度道,他风雅一笑,对苏阮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恭敬不如从命。”苏阮阮扫了眼那男子,端庄大方的起身,美眸匆匆瞥过君择睿时多了分娇羞。

她身侧的杏桃已抱着一把琵琶,苏阮阮接过。

见她怀抱着琵琶缓步下楼,一楼的正中央布了一方圆台,坐至台中的圆木雕花椅,美眸环视了四周,在看台上某对如胶似漆粘着的小夫妻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眼底闪着一丝蔑视。

白葱般的玉手调了下琵琶的弦,感受到众人目光齐齐聚在她身上,她红唇略满意地勾起,低下眸,拨动起丝弦。

手指沾上琴弦,一阵阵悠扬的声声音符入众人耳里。

虞颖从一旁桌上挑了几个果实,剥着果皮,眼眸懒懒一抬,眸光落在苏阮阮身上,弹得倒真是不错,人也是真的不好。

眼中琵琶上的玉柱化作一行斜飞的秋雁,尽情诉说在十三根弦上随意挥洒的所有情感。

悠悠声符,当真是如听仙乐。

一曲终了,当心收弦一画,苏阮阮起身望着悄无声息的众人,美眸间得意之色更甚。

若是论京城有名的才女,势必是要提及苏阮阮的。身出名门,相貌绝佳,才艺兼得,苏阮阮自傲不凡也是有资本的。

在座的各家贵少随着苏阮阮坐回座位后,收敛了心,就算佳人再美,干他们何事?佳人心系他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