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卓夷葭急急的出去的背影,赵凤曜很快的换好衣裳躺在床上,再看到卓夷葭的时候,她身后跟着也是一脸急色的淳耳和知画。

赵凤曜乖巧的躺在床上,微微阖上眼,当做什么都不晓得。

“世子有和不舒服?”淳耳走到赵凤曜床边坐下,急急的问道。

赵凤曜常年练武,又是自小浸淫在北地。对于寒冷自有抵御,身子骨应是很好。中了蛊之后,母蛊没有催发毒,子蛊目前便只是寄居在赵凤曜体内。对他身子并无影响。按理说,一个落水,怎么都不会伤了世子的身子。

可是他更了解卓夷葭。若不是真的有大变,一向沉稳睿智的她不会这般焦急。

所以他也很焦急。

听到声音,赵凤曜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虽然脸上有些红,表情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将从湖中出来心口有些疼,现在好些了。”

“可否上小的为世子诊脉?”

赵凤曜垂下眼眸。过了一会儿,才慢慢从被子中伸出手。

淳耳却没有立即抚上赵凤曜的手腕探知脉象。而是将手掌贴在了赵凤曜的头顶。

“这么烫,好像有些烧。”淳耳轻声说着,皱起了眉。

他想不通,生活在北地多年的赵凤曜怎么会怕冷。他听说,辽北军为了锻炼将士,每年冬日都有冰泳比赛的。

莫不成体内还有其他毒?

听着淳耳的话,赵凤曜的睫毛动了动。床边站着的知画和卓夷葭却是一脸严肃。

摸完额头,淳耳将手收回,扶上赵凤曜的手腕。

偏头认真的感受着赵凤曜的脉象。良久,皱着的眉松开,脸上的严肃也变成了往常的温和。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赵凤曜,转头对着卓夷葭道:“无碍。”

“无碍?”卓夷葭眉头蹙起:“那将才他的心口怎么会痛?”

淳耳回过头,看着床上已经阖上眼的赵凤曜。

“大概是将落水寒气入了心肺。不过世子身子骨好,体内本就不多的寒气,已经散开。”淳耳说着,站起了身。

听着淳耳的话,卓夷葭也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会继续制药吧。”既然淳耳都说了无碍,那便是无碍了。

淳耳跟知画退了下去。

屋中只剩下床上阖着眼的赵凤曜,和一边静静立着的卓夷葭。屋中烛光闪闪,屋外北风呼啸。

卓夷葭走到赵凤曜床边,坐到淳耳将才坐过的位置上。

“世子现在身子感觉可好些了?”

赵凤曜睁开眼,看着床边坐着的卓夷葭,脸上的冰冷消失不见,在烛光下变得柔和:“好多了。”

“世子……”卓夷葭看着床上的赵凤曜,缓缓开口,顿了顿,又道:“以后莫要为了我涉险。”

卓夷葭说的没有情绪波动。低低的声音让人有些飘忽。

赵凤曜定定的看着卓夷葭,没有打话。

两人间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