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相病倒了,可也没有闲着。 躺在床上,脑子里却飞快的在转。当天立马就派了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带着人连夜赶回了京城。

他想了次又次,怀疑了个又个。还是不晓得到底是哪个人暗算的他。这般大的事儿,孙相心都扑了上去。躺在床上焦急的等着京城的消息。

日日的过着,临邑城中依旧冷冽平静。

这日,卓夷葭穿着素衣素裙,跟着知书两人带着斗笠出了门。

临邑城最大的红楼里,伍二甫伙着群人在里头喝着花酒,听着舞台上的戏子唱着曲儿。怀里搂着莺莺燕燕,眼睛眯着,脑袋跟着二胡的声音摇摆的。脸享受极了的样子。

卓夷葭跟着知书坐在红楼对面的茶馆里,茶馆二楼的临窗处,穿过街,正巧能看到楼里面唱着曲儿的窈窕戏子,和下面坐着的伍二甫的背影。

向来才子配佳人,这红楼可是自诩才子的学子们最爱来的地儿了。可春闱将至,许多才子也就收了心,老老实实专专心心的在自己的屋子里看书温习。

没了才子,楼中来的便大多是临邑城的闲汉,或是没过乡试的本地学子。

喝上了头,伍二甫的脸有些红熏熏的,鼻子里哼着的曲儿脑子跟着上头的声音摇着。

“下曲,相公们请点吧。”曲罢,旁边的鸨妈子笑着对着下面的男人们说道。

点曲儿,谁点谁给银子。大堂中坐着的大多都是跟着听曲儿的,点的个个出手阔绰。

堂子里还没有说话,二楼临栏的茶味上有个中年男子开了口:“我点曲儿,《阳春三月》”语音落,后面跟着的小厮走下来给了锭银子。

伍二甫看着那锭银子,他还以为有多少呢。这五十两就敢在他面前出风头了?可不允许。

“阳春三月有什么好听的,唱的倒死不活的。鸨妈妈,大爷这儿点,点醉酒歌。”伍二甫向着那老鸨招招手,红着的脸上,还带着笑。

话音落,旁边的小厮也跟着拿了两锭银子过去。

老鸨看了看自个儿手上已经拿了的五十两银子,又看了看前面递上前的百两银子。皱了皱眉,而后抬头看了看临栏坐着的中年人,那人身材微微福,身上好的锦缎看着就是华贵极了。

又看看伍二甫,已经七分醉的脸上笑嘻嘻的,左手搂个,右手抱个,两只手不安分的揉捏着。

“这位公子,凡事儿讲究个先来后到。你看,这位相公已经给了钱,奴家都收了,怎好退了回去。要不下,下就唱您喜欢的醉酒歌可好?”老鸨笑着对伍二甫说道。这人好不好惹,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她眼就看得出来。

这听,伍二甫就不满了。努力睁着已经醉的快眯上的眼睛,瞪着老鸨:“老子要听的还要等?不行,这会儿就要听,就这!”说着伍二甫站直了身子,对着老鸨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