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举一下。”卓顺武说着,拿起手中的酒杯,冲着两人举了举杯。

卓夷葭亦是端起酒壶给几人满上,而后拿起杯子又饮了起来。

饮罢,起身再为两位长辈和赵凤曜斟满酒。

这一喝就没有再停下过。

不大会儿,卓夷葭就放下了杯子,转头看向华太君,呼出了一口气:“祖母,我不能喝了,待会儿我回去还要办事的。”

“什么事儿就急这么一会儿呀?”华太君说着,嗔怪的看了一眼卓夷葭,而后自己亲自端起酒壶给卓夷葭满上一杯,又瞧了瞧赵凤曜的杯子,里头只喝了一半,她又起身满上。

赵凤曜赶紧站起身来,接过华太君手里的酒壶,脸上带着微微的潮红:“太君放下吧,我自己来。”

见此,华太君也任由赵凤曜将手里的酒壶拿过去,而后自己斟满,又替他们两个老人斟满。

卓顺武正夹着菜吃,见赵凤曜斟满自己面前的酒,放下筷子就端了起来一饮而尽。

赵凤曜跟卓夷葭也不好不喝,亦是陪着卓顺武一饮而尽。

赵凤曜喝了不知多少杯,再饮实在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卓顺武:“这是什么酒?”

“屠苏酒呀。”卓顺武一边倒,一边说道。

“我怎么觉得,”赵凤曜说着,端起酒杯抿了抿,皱眉道:“味道要比一般的屠苏酒浓一些?”

“这酒才是好的勒,陈酿几十年的屠苏酒,自然不是一般屠苏酒能比的。”卓顺武说着,眼珠子转向华太君:“不是看四儿祖母明日就要回瓜州,我才舍不得拿出来。”

赵凤曜听着卓顺武的话,又端起酒杯细细的抿了抿,而后眉头又是轻轻蹙起,忽而眼睛一眯,然后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祖母明天回瓜州?”卓夷葭一边饮着刚倒满的酒,一边偏头看向华太君。

华太君一手撑在桌案上,一手吐着酒气,笑着点点头:“老了,总想着在入土之前再看看娘家。”说着华太君看着卓夷葭,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人活的越久,才越是知晓娘家的重要。”

卓夷葭敛着眉眼点点头,轻声回道:“祖母说的是。”

一桌四人笑着便这样慢慢的吃了起来。桌上有聊卓夷葭以往的事,也有聊往日在北地是跟怀荣王的事。

气氛还算轻松。

酒足饭饱后,已是酉中两刻。

卓夷葭和赵凤曜喝的都许多,满满的七八壶酒硬是被华太君和卓顺武带着给喝完了。身上微微有些发热,扯了扯领子吐了口气,而后抬头看向卓顺武和华太君:“今儿就到这儿吧。我跟世子回去还有事要处理的。”

华太君看着扯着领子满脸潮红的卓夷葭,又转头看向定定坐着一动不动,亦是满脸通红的赵凤曜,没有应声,只道:“你们俩喝了这么多,回去能做个什么事?”

“是啊,今儿就在这里歇下罢。”旁边的卓太爷接过话说道:“西厢房都跟你们俩拾掇好了。”

卓夷葭跟赵凤曜已经开始迷糊的脑袋皆是一震,晃了晃头保持清醒,皆是抬头直直的看向卓顺武。

“什么在西厢房歇?”卓夷葭的声音都硬不起来了,偏软的身子开始摇晃。

卓顺武看着面前眼睛都看不直的两人,站起了身子,咳了咳:“反正你们俩都要是夫妻的,不用那么忌讳。”

旁边的赵凤曜身子倏忽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卓顺武,强行提着已经提不起来的气:“这到底是什么酒?”

说着,脑子跟身子同时晃了晃。

卓夷葭感觉脑子已经糊住,都听不清赵凤曜在讲些什么,身子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