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青火,如同那荒野山林间摇曳的鬼火,漫天飞舞,向着那练气九层的弟子飞去,让陈天寿心中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妥,而就在此时,一点青火,飞落在一命练气九层的修士身上,瞬息间穿透了其衣裳,伴随着那九层修士的一声哀嚎。

一团青色的神光闪耀,那是一团火焰,青色的火焰,蒸腾而起,向着那正在与陈天赐厮杀在一起的牧云飞了过去,在陈氏兄弟惊诧的目光中,融入到了牧云的身体当中。

“你不是人!”蓦然间陈天寿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瞬间变得苍白,而就在此时,似乎被其忽视了的碧水寒蝉,陡然发出一声怪叫,随后那磨盘大小的身躯之上,一个个灯泡似得凸起,猛然张开,其间一道道碧色的神光,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息,向着惊恐中的陈天寿飞射而来。

“大哥小心!”不得不说,此时的陈天赐,纵然心中同样惊恐,但是面对着牧云的进攻,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反观与碧水冰蟾纠缠在一起的陈天寿,却是因为那一名练气九层修士的死亡,而陷入了慌乱之中,而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慌乱,却让其承受了难以承受的后果。

那一道道碧色的神光,带着一股浓烈的腥臭气息,如漫天的箭羽,虽然大部分被其挡开,但是更多的却是直接落在了其身上,更在瞬息间穿透了其胸前的衣衫,渗透在皮肤上。

啊!陈天寿的声音带着凄厉,带着悲痛,让一旁正在与牧云搏杀中的陈天赐为之分神,而就在这分神的刹那,牧云的拳头,若真龙腾空,轰击在陈天赐的肩头之上,凝聚着全身四大窍穴力量的一拳,纵然筑基中期的陈天赐,也难以抵抗,一声清脆的声响传出,那是陈天赐肩骨断裂的声响。

“看来陈家也不怎么样嘛?”看着被自己一拳打断肩头的陈天赐,再看看那在碧水冰蟾的蟾毒的攻击下,不断扭动着身躯的陈天寿,牧云的目光中带着不屑,而与此同时那被点点青火困扰的练气九层修士,又有两人被青火没入身体,化作一团团青色的火焰,没入牧云的身体当中。

“果然,人体的生机远比植物更加的旺盛!”感受着那浓郁的生机,融入到自己的身体当中,牧云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枷锁慢慢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为什么?难不成生机多了反而不是好事?还是说这生机对于魂体来说,根本就是毒药?

牧云心中疑惑,但是那源自于对生命的向往,让其抛却了一切,纵然千难万难,自己也要夺取更多的生机,既然这戮生大法是这样说的,那么自己就要一直走下去。

心中有了决定,牧云的身形如狂龙舞动,升龙拳,一拳赛过一拳,甚至当第四朵青色的火焰,融入到自己身体当中的时候,一声龙吟随之响起,其后一道青龙腾空,鳞甲分明的龙爪,向着那面色错愕中的陈天赐,猛然抓落。

“受死吧!”牧云口中大喝,这一刻那双拳之上分明有金色银芒闪烁,空气中更弥漫着一股冰寒至极的气息。

那是牧云体内因为银月的存在而产生的太阴之力,此时顺着双拳,竟是与那升龙拳融汇在一起,向着陈天赐打了出来。这是牧云顺势打出的一拳,可谓承载着牧云全部的精气神,更蕴藏着那阴阳真经的力量,这是下意识的一拳,也是升华的一拳,融汇了仙道与武道一拳,如狂涛怒浪般轰击在陈天赐的胸膛之上。

几乎在瞬息家恐怖至极的冰寒之力,覆盖了陈天赐的全身各处,宛若穿上了晶莹的战甲。

“死吧!”低沉而冷酷的话语声中牧云的拳头挥动,那是山石而出的升龙十二式,同样带着一缕冰寒之力,洞穿了陈天赐的胸膛,更带走了那浓烈的生机,融入到了牧云的身体当中。

“还能撑得住吧?”看着正在与陈天寿搏杀中的碧水冰蟾,牧云的脸上带着忧色,目光却是看向了那剩下的六名练气九层的修士。

“先解决掉他们!”碧水冰蟾的声音冰寒,从陈天赐开口说出要将其抓回族中驯养的时候,一切便已经注定。

“癞蛤蟆!我撕了你!”看着被牧云一拳轰杀的兄弟,看着依旧死死缠住自己的碧水冰蟾,无尽的愤怒在瞬息间爆发,那是一股狂暴的气息,带着大地般的厚重,让其完全放弃了身上被蟾毒腐蚀的地方,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拳轰向了碧水冰蟾。

然而这不过是陈天寿一厢情愿的想法,或许碧水冰蟾的攻击力不够,但是身为龙宫的异兽,其血脉中的传承,远不是陈天寿所能想象的,张口间一团接着一团的碧水喷射而出,其后碧水冰蟾的身形一晃,身形扭动间,屁股更是对准了暴怒如狂的陈天寿,一声沉闷的声响,一股浓烈至极的腥臭气息,狂涌而出。

嗯!

一声闷哼,自碧水冰蟾的身后传来,远处正在收割着一条条生命的牧云,闻声转身,目光中那如同狼烟般的烟雾,让其面色间带着一抹苦涩,后背之上更有阵阵凉意发出,那是之前碧水冰蟾所不曾展现的神通,如今用在了陈天寿的身上。

让暴怒中的陈天寿,五脏俱焚,身心皆寂,牧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烟雾,但是看着那不断咳嗽的陈天寿,看着其瞬息间变得惨白的面色,看着其身后那一片枯萎的杂草,牧云觉的或许自己的杀戮远比这碧水冰蟾的手段,来的仁慈。

只是可惜了陈天寿那一身的生机。

看着那在不甘中倒下的身影,牧云心中叹息,却不知道在那北邙山的东方,一座巨大的庄园之中,一座土黄色的巨石铸就的石塔之上,一声满带着痛苦的嘶吼声陡然从其中传递而出。

这吼声令人恐惧,让一个个原本欢笑的家族子弟为之瞠目结舌,面色间更带着深深的恐惧,那里是家族老祖闭关的所在,而发出这一声吼叫的显然不是别人,唯有那金丹大圆门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