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阎既白身下的动作顿了顿,然而这个停顿很短,短到官锦戚都没有感觉到,但很快他又卷土重来,又快又狠的开始撞-击。

他阎既白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出门的时候随身还带着那种东西,况且在阎先生的人生信条中,保险-套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需要女人准备的,再说了……哪个女人敢用孩子来要挟他,那也表示那个女人离太平间不远了。

而且官锦戚没有准备,这也说明官锦戚从来没有带人来过这里,这种诡异的心理让阎先生的自尊心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满足,他隐隐有些开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发现,阎既白开始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美其名曰:这是奖励。

官锦戚却并不想要这样的奖励,她的双手死死的扣住阎既白的肩膀,她觉得自己跟就要溺水的人一般,全身失重的往下坠,但本能的求生欲望让她不由自主的抓住身边可以抓住的一切。

好像阎既白的动作,撞破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破碎的还有理智和情感,声音揉碎了一般的从口腔泄出,黏腻而又撩人。

在近乎窒息的纠缠中,官锦戚用残存着的半分理智和清明,低声道,“阎……既白,套……”

“啰嗦!”阎既白嫌弃的轻哼了一声,那一声像是不满又像是身体餍足的表达。

但因为这两个字,官锦戚的身体绷的更紧了,心里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她,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她不想把五年前的噩梦再做一遍,她怕疼,她更怕死……,她不能在同一个男人的身上死两回。

“要命!”阎既白低吼了一声,伸出手捏着官锦戚的下巴说,原本如墨的双眸此刻因为欲-望而泛着腥红,看起来有些骇人,但那张如通雕塑般的脸上浸润着细细密密的汗珠,看起来越发的性感和迷人。

他黯哑着嗓子,低淳诱人,“大不了生下来,EX也正好变成现任!又不是养不起!”

“别……不要……”明明那么诱人的音色说着五年前她最想听的话语,但官锦戚心里却陡然升起一顾寒意,纵然是火热的身体也温暖不了。

“哼……看来是我不够努力,让你这么分心!”阎既白恶劣的说,但纵然他怎么撩-拨,官锦戚的身体却不怎么配合。

无奈,阎先生只能黑着脸说,“不she到里面!”

这一声话落像是某个神奇的开关一样,官锦戚的心理和身体顿时放松了不少,两人质检的额气氛也逐渐和谐了起来。

客厅的偶尔发出吱呀的响声,此起彼伏的喘-息和低吼,在这里沉寂的深夜听起来暧昧十足。

官锦戚醒来的时候,望到了熟悉的天花板,摸到了熟悉的床品,一切都是自己最熟悉的,但感觉又有些陌生,房间的窗户大开着,但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膻腥味,那是属于阎既白的味道,官锦戚想要忘记却没有忘记的人。

官锦戚有些无力的伸手搭在了额头上,自己没有喝酒,也没有失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楚的告诉自己,她跟前夫上床了,而且还做了不止一次。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脑子一团的乱。

人果然都是动物习性,典型的色-欲熏心,身体和理智交锋的时候,理智败的一塌糊涂。

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这位前夫相处,至少现在还没有想好,所以……她决定不去想,昨天晚上的事情能忘记就忘记,忘记不了也不想再提!

官锦戚在床上挺尸了十几分钟,捞了一件睡衣胡乱的穿上,然后起床,身体的不适提醒着昨天晚上的疯狂,抛开阎既白是自己前夫这件事情,官锦戚觉得一个成年人跟另外一个单身的成年人发生X关系,无论是从道德上还是从生理满足上都无可厚非,可偏偏那个人是自己的前夫。

其实说起来挺搞笑的,她和阎既白是合法夫妻的时候,两人从来没有在一张床上躺过,倒是离婚之后,还上了两次床,还是间隔五年,官锦戚不会天真的意味,阎既白惦念自己的身体惦念了五年,但……阎既白的这一切行为,她真的很不解,要说女人,阎既白要什么样的没有,可为什么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寻自己的麻烦。

以前对官锦戚而已,阎既白是她可望而不可得的爱人,但现在来说……那个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她不想和麻烦待在一起,那样会显得自己很没用!

官锦戚从床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换掉,包括被子……能晒的晒,能洗的洗,她不想要自己每天睡觉的地方都带着阎既白存在过的痕迹,就算没有任何的味道都不行!

那个人在她的身体和心上都落下了太深的印记,就算是欲盖弥彰,她也不想在自己的生活中处处看到有关他的影子。

将卧室的东西都换掉之后,官锦戚走到客厅,尽管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做过一个简单的回忆,但在看到那些四处散落的衣服,抱枕,卫生纸……的时候,她的大脑有了短暂的死机。

她长长的吁出了一口气,然后无力的走了过去,将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捡了起来,衣服直接扔在了垃圾篓,本来要留下的抱枕,在她看到上面沾染着白浊的不明物时,也一并归到了垃圾系列。

官锦戚清理完客厅的东西,然后一股脑儿的扔在了楼梯间的垃圾桶,看着疼在垃圾桶里面的东西,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点。

回到家之后,她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窗户,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她不能容忍阎既白在这个房间留下的气味,所以,开始大扫除。

下午两点的时候,官锦戚才将所有的地方清理干净,她又累又饿,想躺在地上常睡不起,但想到自己还没有洗漱,又扎进了浴室。

浴室的一面墙上全部都是镜子,无可避免的,官锦戚看到了自己身上布满的腥红,斑驳错落,看起来有点骇人。

这些印记仿佛都在提醒自己是多么的怯弱,隐藏在心底对阎既白的渴望是多么的强烈……这个事实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刺刀一样,随时都有掉脑袋的风险,她不想这样随时活在恐惧中。

但这种恐惧是自己选择的,并且还一直都在继续。

“啪……”官锦戚将手边的沐浴露瓶子重重的砸在了镜面,镜子很快就破了,在声声的刺耳声中,镜面裂成了细细密密的无数片……每个镜面中的官锦戚披散着头发,像个疯女人一样,满脸的冰冷,眼神执着却又无助,嘴角挂着的那抹嘲讽放大了无数倍,像是文艺片种疯狂的女主角。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越来越汹涌,她像个仓皇无助的小女孩儿,迷茫,不知所措,平日里那个坚强优雅的官锦戚仿佛是假象一般。

一个小时候后,官锦戚走出了浴室,除了眼睛有些红肿,其他与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现在只觉得饿……在冰箱翻了翻,只翻到了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还有一包快要过期的泡面。

这会儿,官锦戚也顾不得是不是过期,只要吃不死人就行了,她将所有的食材倒在锅里囫囵一顿煮,好了之后直接端着锅就坐在餐厅的餐桌上吃了起来。

家里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官锦戚正端着锅喝汤。

她先是听到了门落锁的声音,紧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感觉……官锦戚握着锅边的手指紧了紧,但依旧表现的视若无睹。

她将锅里的汤喝了一个精光,这才放下锅,喝的太猛,没忍住打了一个饱嗝……官锦戚伸手擦了擦嘴角,然后这才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手,接着慢条斯理的擦嘴角。

自始至终,她对刚刚进门的那个人没有给过片刻的眼神,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她随手将手中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结果并没有扔中,纸团哒哒的滚在了来人的脚边,他手里拎着一大包的东西,装东西的袋子上印着超市的logo,显然这人是从超市回来,官锦戚心里冷哼了一声,她着的搞不懂,这人现在这是一副什么模样,难道跟自己上了一回床突然爱上了自己,呵……这个笑话真他妈的一点都不好笑。

然而,官锦戚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她手里拿着锅,脑袋上顶着一个白色大浴帽,纵然是身上只围了一件浴袍,但她的这个造型让正常的男人提不起一点的性趣,她堂而皇之的从男人面前晃过,走进了厨房。

她没有想到的时候,男人随后也跟了进来,他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琉璃台上,然后一把拽过官锦戚手里的锅,三下五除二的将油腻腻的锅清洗了个干净。

官锦戚见状,耸耸肩,有人干活为什么要阻拦,她转身走出了厨房,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个男人当做空气。

她去洗手间吹头发,没一会儿,男人又追了过来。

吹风机嗡嗡的响着,官锦戚将男人漠视到底,突然嗡嗡声消失,吹风机的插头被男人拔掉了,官锦戚收回了举着吹风机的手,然后懒懒的瞥了一眼男人,哼道,“阎先生是无家可回了吗?还有……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不要轻易的踏进我家门半步,就算是你知道密码!”

官锦戚的目光清冷,言语刻薄……阎既白何曾见过这样的官锦戚,但现在……他的心头全部被另外一件事情笼罩了。

今天早晨,他被向楠的一个电话催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环境里,怀里窝着一个熟悉的女人,瞬间有些头大。

但很快,阎既白就做出了决定,八点半还有一个会议,他看着熟睡的官锦戚,准备回来再谈,而就在他起身下床的时候扯动了床上的被子,官锦戚的半个身体就这么毫无防备的露了出来。

就在阎既白给她盖被子的时候,不经意扫到了官锦戚的腹部……一条深粉色疤痕,看些有些年头了,看到这条疤痕,他的眼神瞬间沉了沉。

一句话突然跳了出来,“阎先生,委托人说这是您的孩子,很不幸的是,委托人在生产的过程中没能抢救过来,但她留下委托,将孩子送给您面前!”

向来杀伐果敢的阎既白,第一次有些犹豫,他颤抖着手指缓缓的凑近官锦戚的腹部……最后将被子往下拉了拉,将近十公分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虫子一般爬在官锦戚的腹部,怎么看怎么碍眼,心里出现的那个念头越来越疯狂,忍不住的去想这种可能。

阎既白狼狈的离开官锦戚家,甚至连洗漱都忘了,回到阎家老宅的时候,管家姆正在餐厅布置早餐,看到阎既白的时候忙着招呼吃早餐,但阎既白只是应了一声之后就忙着上楼,这种情况是从未有过的。

会议结束之后,阎既白在办公室坐立难安,最后开车去了超市,然后到了官锦戚的家里,直到这一刻……阎既白都觉得今天发生的一起既莫名其妙,又难以解释。

他喜欢官锦戚吗?

不知道!但他就是不能放过这个女人,不想让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他和官锦戚面对面站着,在如此狭仄的浴室,两种截然不同的立场对峙,墙上碎裂的镜子里倒映着两人无数的影子,看起来有些奇怪,弥漫在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有些诡异。

“什么时候的事情?”

官锦戚被问的莫名,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扬了扬白眼,说,“阎先生,我不知道你在问什么,没什么事情的话拎着你的东西离开吧!”说着,官锦戚就要转身离开。

而就在此时,阎既白开口道,“疤痕……疤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之前的两人还维持着表面的客气,那么现在……官锦戚像是炸毛了的猫,她先是怒视着阎既白,随即双眼充满了轻蔑,垂在两则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她的十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阎既白的这句话把她克制了良久的怒火引到了顶点。

气氛沉默而又诡异,而就在这时……

“哗”的一声,官锦戚猛的解开身上的浴巾,然后随手扔在了地上,半干的头发蓬松的搭在肩上,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吻痕,再下面……是那条深粉的疤痕,明明是旖旎暧昧的场面,但两人之间却透着肃寒。

官锦戚倾身往前走了一步,指了指自己腹部的疤痕,然后冷笑,“你是问这个吗?”

虽然早上已经看到过那条疤痕了,但现在再次看到那条疤痕,阎既白还是觉得触目惊心,他微不可查的缩了缩瞳孔。

“呵……”官锦戚伸出手拉过阎既白的手,然后将他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腹部,笑着说,“在这里……就是在这里,曾经有一个你的孩子,你感觉到了吗?他没了……没了,你信吗?”

官锦戚的笑容充满了嘲讽和悲凉,阎既白的心里陡然腾起一股心疼,他贴在官锦戚腹部的手掌颤了颤,官锦戚说孩子没了,可是阎既白不相信……但现在不是他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这番说辞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官锦戚的声音不大,但语速极慢,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控诉着阎既白,“所以,你满意了吗?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