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林三娘按着她的描述,给她用彩色的布头,缝了精巧的珠花,珠花顶上缀着她拆散的珍珠链子上的珍珠。

布做的珠花,难免显得廉价,缝了珍珠,却如同清晨朝阳之下,顶着晨露的娇花。既美丽,又精致大方。

林三娘虽爱管教她,但手巧却是真的。

经她手做出的花样,栩栩如生,别在发髻上,宛如在微风中抖动着花瓣的真花一般。

药园里有香草,回头熏了香,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

梁嫤甚为满意。

林三娘见她这般用心为重阳节的宴席准备着,不禁又有些担心起来。

“嫤娘,你这般费尽心机,是想压过谁的风头?”林三娘低声劝道,“没有显赫的家世,再这般出风的头话,只怕是……”梁嫤轻笑,“阿娘说的,我想过了。如果我去宴席之上,本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份?地位?钱财?只怕宴席上随便拉出一个人,就能强过我百倍。如果再貌不惊人,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在宴席上走一圈

儿,只怕宴席结束了,旁人也只当我是前去伺候的丫鬟呢!”

梁嫤闭了闭眼睛,睁眼,眸色清亮,“那我还去做什么?”

林三娘被她笃定的语气,震了一震。

她看着眼前,越发觉得陌生的女儿,叹了口气,没有再劝。

儿大不由娘,她有自己的想法,说起来还这般头头是道。自己还能管得了她几日?

离九九重阳节还有三日。

这正是公主下帖上约定的日子。

阿丑让人套了马车,带着梁嫤往天池山庄而去。

坐在马车里的梁嫤,摩挲着手上烫金的请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身上穿的正是从柏氏成衣铺取回来的衣裳。

脸上描绘了精致的妆容,女人为了一张脸,也是够拼了,她仔细研究了古方胭脂的治法,自己调制了胭脂,口脂,并让阿丑研磨了花汁,在光洁的额头上,描绘了精致的梅花。

花汁里她加了香料,靠近了便能嗅到淡淡好似梅花的暗香,清冷中透着优雅。

马车在天池山庄门口停下的时候,一只素白的手,指甲上染着粉色的蔻丹,递出一张请柬来。

随着撩开车帘的动作,隐隐有暗香传来。

守门之人看着陌生的“梁家嫤娘……”几个字,还在猜测究竟是那个梁家竟有如此别致气质的姑娘,怎的就放心用一辆马车送来,也没有个随护之人。

梁嫤的马车进了山庄,停在主干道之上。阿丑扶着她,从马车上下来,车夫赶着马车前去马车停放之地。

阿丑凝望着她的脸,不由叹道:“嫤娘,你真美!你确定要这样进去?”

梁嫤笑了笑,“你问了好多遍了!”

阿丑叹息一声,低声嘀咕道:“世子爷一定会后悔的!”

“什么?”梁嫤没听清。

阿丑摇头,“没什么,外面风大,咱们去主院吧!”

有等着为各位受邀前来的主子们引路的丫鬟,瞧见梁嫤阿丑之时,立即笑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