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腹泻,泄的厉害……”

小厮还没说完,就被上官夕打断,“哎呀要吃饭了,说这个干什么?”

小厮讪讪一笑,捧着漆盘出了船舱。

上官夕捧着面前的碗,脸上的两只酒窝,忍不住一阵荡漾。

梁嫤淡淡看她,“说说吧,怎么回事?”

上官夕瞪大眼睛,“师父,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老天爷都不待见了!”

说完,笑着往嘴里扒饭。

“我说刚一上船,就找不到你了,是你往钱太医的饮食里下了泻药吧?”梁嫤寒着脸问道。

上官夕见梁嫤一脸严肃,有些局促起来。

她放下手中碗筷,紧张道:“师父你生气啦?”

梁嫤淡声道:“我生不生气,要看你肯不肯坦白。”

“那……那如果我坦白,师父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上官夕大眼睛咕噜噜转着,小心翼翼的问。

“你先说说看。”梁嫤看着她道。“唔,那钱太医太讨厌了,他骂我小贼也就罢了,还说师父你是靠一张脸才让圣人赐了你官职!说师父你医术也不见得高明到哪儿去!他凭什么这么说啊?那一张嘴,着实可恨,所以,我就在他茶里加了番

泻叶。他是大夫,自己喝不出来,能怪谁?”上官夕吐了吐舌头。梁嫤无奈的摇头,“钱太医喜欢饮浓茶,料又加的多,你放了番泻叶,他自然不易品出。只是你这么做,他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咱们动的手脚。旁人也会从讨厌他,变成同情他。而他最多不过是腹泻几次罢了

,你得到的,远没有失去的重要。不是得不偿失么?”

上官夕张了张嘴,眨巴了眨巴眼睛,“师父说的,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我,并没有失去什么呀?”

梁嫤微微摇头,“行得正才能坐得端,若是不得已,非要做什么,就一定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将自己陷入非议。”

上官夕点了点头,可脸上依旧是莫名的神情。

她定定的看着梁嫤,深深觉得,此时梁嫤脸上的表情和她爹好像好像!

梁嫤让上官夕送了止泻的方子给钱太医。

结果被钱太医给撵了出来。

上官夕总算听梁嫤的话,没有再和钱太医争吵。

可钱太医的腹泻,却是一连两日都没有止住。

连和他同居一室的王太医都受不了了,委婉的表示,自己想去和孙太医挤一挤。

孙太医自是没什么好反对的。

钱太医便自己占了一个船舱。

说来也奇怪,王太医刚搬走,他的腹泻就好了。

“他分明就是冤枉我,番泻叶怎么会让人腹泻那么久?肯定是他自己动的手脚,既能让我对他心怀歉疚,又借机挤走王太医,独占一个船舱!真是小人!”上官夕在梁嫤面前抱怨钱太医道。

梁嫤点了点头,番泻叶的确不会让人一连腹泻两日的。且船上备着有常用的药材,她听闻说钱太医也让人熬了止泻的汤药。断然不会连泄两日不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