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想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她和上官夕身边不远处,大摇大摆的经过。

呸的一口浓痰,就吐在了路边。

梁嫤眉头蹙起,心头莫名的有些无力。

如何才能让这种讲卫生的观念深入人心呢?从根源上控制病毒病菌的传播,才能有效的控制瘟疫的蔓延。

大头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疾病,但这厢治疗着,那厢蔓延着,谈何控制?

“师父,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上官夕上前拽了梁嫤的袖角道。

梁嫤回头看她一眼,“你说什么?”

上官夕一阵无语凝噎望她。

梁嫤板着脸,迈步入衙门。

正瞧见县丞的夫人领着个三四岁的孩童,在衙门后头的院子里玩儿。

县丞夫人见梁嫤行来,连忙拽起幼童,朝她行礼,“见过梁刺史!”

梁嫤点了点头,“你们玩儿,我去寻县丞。”

夫人牵着幼童退到一边。

小孩子笑道:“阿婆,你给瑶瑶唱新教的歌谣吧?就是昨日唱的那个!”

县丞夫人低声哼唱起来。

梁嫤猛的站定脚步,回头看着县丞夫人,及她手中牵着的孩子。

县丞夫人被梁嫤的目光惊的一愣,口中的歌谣也停了下来。

梁嫤看着她道:“不用停,你继续唱,我觉得很好听!”

“这是我老家的歌谣,老一辈儿的都会唱,唱来哄孩子也是便宜的!”县丞夫人有些不好意思道。

梁嫤点了点头,原地站着,听了几句。

县丞夫人似乎因着她在,有些紧张不自在,几次唱走了音。

梁嫤却心头一阵松快,恍如被人醍醐灌顶,拨云见日一般。

“阿夕,你也会唱歌谣么?”梁嫤辞别了县丞夫人,和上官夕一道往里走。

上官夕点头道:“会呀,我小时候,我娘也教过我的!”

说着,她便轻哼起来。

上官夕年纪小,声音稚嫩,哼唱起歌谣来,音调软软糯糯甚是悦耳可爱。梁嫤忽而想起,当年导师他们被派往印尼的医疗援助队,在印尼异常贫困的地区,也面临过当地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卫生习惯,那里的人莫不要说餐前便后洗手了,上厕连带厕纸的习惯都没有。左手随便一

抹,讲究点的拿个石头土坷垃一抹,就算了事。哪怕是刚如厕出来,就吃东西,他们也断然不会想起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