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第三日的时候,上官睿行才再次派人将她请了过去。

这次再见到上官元龙,则是在床上。

上官元龙病倒了。

他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棱角分明的脸上,一双鹰目却没了昔日的神采。

他捂着心口,浑身疼的直哆嗦。

心绞痛,疼起来是要人命的。

也是上官元龙能忍,若换做一般人,早就疼的直打滚儿了!

梁嫤迅速从怀中取出银针,让守在床边的上官睿行,和上官夕都退开一旁,她素手翻转,手法干脆利落的将银针捻入上官元龙头面及手掌,脚心。

一双净白素手,上下翻飞,快的让人几乎看不清她的动作。

可她面上却一派淡定冷静,尽管上官元龙已经疼的没有血色,额上冒汗,也不见她有一丝慌张。

梁嫤长出一口气,收手立在床幔一旁。

不多时,上官元龙的抽搐就停了下来。

他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眼皮无力的垂了下来,额上的细汗,渐渐退去。

“家父这……”上官睿行担忧问道。

梁嫤冲他比了噤声的手势,收好针,同他一道出了内室。

上官睿行将目光紧紧的落在她身上,等着她开口。

梁嫤低声道:“老先生是睡着了。病情前几日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气血不畅,淤血内阻心脉,活血养心汤,亦或是补气活血祛瘀汤,都可以疏通心脉,温补心阳。但药石只是调节,根治尚需打开心结。”

上官睿行闻言,深深点头。

梁嫤抓了药,让人熬好了送过来。

她一直守在上官元龙的卧房外室,和上官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师父,我这次一定认真的跟你学行针。看着阿翁那么痛苦,我什么都不能做,心里好难受。”上官夕说着就哽咽起来,“以前说要跟师父学,是觉得好玩儿。如今才知,学会了,就能在危急的时刻,救自己

关心的人,我一定会很用功的学习的!”

梁嫤点头,“好,师父会好好教你!”

药熬好送过来的时候,上官元龙刚好醒了。

梁嫤和上官夕一同端着药,立在床边。

上官元龙抬眼看了看梁嫤,又看了看上官夕,冲上官夕笑了笑。

上官夕也咧了咧嘴,却是笑的比哭还难看。

阿翁是最疼她的人,刚才看阿翁犯病时那么痛苦的样子,她忽然觉得阿翁随时都可能撒手,离她而去,心里的害怕,难以用言语诉说。

上官夕端过药碗,吹凉了药,一勺一勺亲手喂到上官元龙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