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告诉我,你这对女子过敏的毛病,究竟是怎么得来的?”梁嫤倚在他身边,语气慵懒的问道。李玄意垂眸看她,见她眼睛半闭,似有些困意,便低声说道:“母亲悬梁自尽,父亲甚为恼怒,甚至将先帝爷赏赐的一对耳瓶都给砸了。将我看管起来,不让出门,不让见人,不给饭吃,一连关了三日。我

以为自己就要饿死的时候,忽然就被放了出来,然后就听闻了他娶了姨母,母亲的庶妹为续弦的事……”

李玄意声音低沉缓慢的说着,低头再看,梁嫤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平稳悠长的睡着了。

她是睡着了,可他还僵着呢……

他缓缓运气,想要将心头邪火卸去,可她温软的身子依靠在自己身上,她纤长的手臂环在他腰间,让他一时片刻都无法集中精力,几次运气,都差点行岔了气,走火入魔。

他无奈的叹了一声,嘴角溢出微笑,阖目强忍心下躁动。

梁嫤一夜好眠。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昨夜好似做了一场未尽兴的春梦。想到李玄意最后忍得痛苦的样子,她不禁咧嘴轻笑。

被人在意,被人珍视的感觉,果然十分美妙。

她舒展筋骨,换好了衣服,林三娘已经将她洗漱的水都给备好了。

简单洗漱了,吃着林三娘给她准备的早点,只觉窗外鸟儿的啼叫都分外的悦耳。

“明渊呢阿娘?怎么不见他?”梁嫤咬了口馅料肥美的胡饼,大声问道。

正在院中洒扫的林三娘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他吃过,去学堂了。”

梁嫤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吃了早餐,她正想着是不是该投个名帖,去拜访下傅雅,告诉她,她在边疆见到了她爹傅将军。

便听得一阵马蹄声,在院子外停下。

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林三娘放下手中笤帚去开门,傅雅一身红衣,头发高束,飒飒清爽的面貌便出现在眼前了。

“你还真是不经念叨,我刚想着是不是该去拜访你,你就来了!”梁嫤玩笑着提步走来。

傅雅朝林三娘行了礼,就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梁嫤肩头,“你倒是经得起念叨,让我念了这么久,从去年念到今年才回来!”

两人相视一笑,伸手将对方紧紧揽入怀中。

傅雅长叹一声,“许久不见,你还好么?”

梁嫤连连点头,放开傅雅,引她进了一旁游廊。

林三娘笑着给她们准备了茶汤,茶点,走开一旁,忙活自己的,不打扰年轻人聊天。

“我是收到我爹的家书,才知道你竟真的去了边疆!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我爹说,难怪咱们两个投契,都是胆子肥起来不要命的主儿。我可是瞧着,你比我胆子肥多了!”傅雅嬉笑道。梁嫤跟着笑了笑,“一开始见到傅将军我就觉得眼熟,却没想到为何眼熟。后来才知,你这一身的英气,净是随了傅将军了!傅将军军营之中英雄气概,真是让人敬仰,若未到过边疆,我这一生不知要多遗

憾!”

两人本就性格相投,又都去过边疆,这会儿聊起来,便有更多的话题。

两人廊下聊着,微风吹过,带着茶香,听着林三娘在外院洒扫不时传来的沙沙声,生活真是分外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