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夕苦了苦脸,“阿姐……”

未说完,先叹气一声。

水榭里没有生暖炉,一阵风吹来,吹落水榭顶上的积雪,两人虽裹着厚厚的披风,却禁不住都有些瑟瑟发抖。

上官夕抬眼瞧着梁嫤,见她气色比上次在宫里见的时候,是好了很多,却仍担忧道:“这里冷,阿姐还是到屋里头坐着吧?”

梁嫤点了点头,“走,我也有话跟你说呢!”

上官夕挽着她的手,和她一道走出了水榭。

两人一同回了上官夕的闺房。

房间里燃着炭盆暖炉,两人脱下厚厚的狐裘披风,让家仆摆了热茶点心。

一面喝茶暖着身子,一面搓着手,说起话来。

“我既来了,你便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了?听闻你好几天都吃不下饭了?”梁嫤关切问道。

上官夕却是垂了眼睛,有些难看的摇了摇头,“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胃口不太好罢了!阿姐不必担心。”

她越是不想说,梁嫤却越是忍不住担忧。

上官夕最是藏不住话的人,能让她难以开口的,必定是结在心里的事儿了。

她不着急逼问,倒是捧着热茶,吹着茶叶末子,小口喝了起来。

上官家的厨子是从南边儿请来的,做得一手好点心。

碧青的茶点不知用什么做得,混着酥油的香气,还有茶叶的芬芳,甜中略带回味悠长的苦涩,让人一品难忘。

她一面吃着茶点,一面看着上官夕,也不急着开口。

上官夕看着地上厚厚的波斯地毯愣愣出神,时不时的长叹一声。

梁嫤将茶点吃下去小半盘了,她才抬起头,看向梁嫤,“阿姐,如果阿耶他以后不喜欢我了,我该怎么办?”

梁嫤一愣,“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义父他对你的关心,你感觉不到么?”

上官夕摇了摇头,“现在他自然是关心我的,可以后呢?”

梁嫤闻言,垂眸想了想,小声问道:“王氏怀孕了?”

上官夕立即瞪眼看向梁嫤,“阿姐怎么知道?”

梁嫤笑了笑,“你这般又是食不下咽,又是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就差把心思写脸上了,我还能猜不到么?”

上官夕皱着眉头,趴在凭几之上,“唔,是啊,刚刚发现的,说是有一个多月了。也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不管是男是女,总是要跟我抢阿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