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常乐公主请柬的人却是不少。

能似梁嫤这般,以怀孕为由推脱不去的人确是少数。

傅雅来探望梁嫤的时候,便是从天池山庄归来之时。

傅雅一袭鲜红的胡服,骑马而来,飒飒英姿,十分让人羡慕。

梁嫤一面迎着傅雅往内院花厅里头坐了,一面吩咐人摆凭几,上茶。

傅雅落座之后,上茶之人正是在梁嫤面前十分活跃的阿史那。

傅雅不禁多看了阿史那几眼。

待阿史那摆好了茶汤茶点,傅雅挥挥手,让她退了出去。

“嫤娘,这是……景王的侍妾?”傅雅指了指门外道。

梁嫤笑着摇头,“不是啊,是新到我身边伺候的丫鬟。”

傅雅立即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梁嫤道:“人说生个孩子傻三年,你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人就已经傻了?!”

梁嫤笑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傅雅立即起身,离开自己的坐榻,来到梁嫤的胡床旁边,挨着她坐下,小声道:“你瞧不出她十分美艳?唔,跟你的这种清丽大气的美不同,是那种野性魅惑的美!且我瞧她腰肢甚软,一举一动很有些赏心

悦目的韵味,她是舞姬?”

梁嫤点头,“你眼光不错,她是圣上赐下来的舞姬。”

“那你怎么能让她在身边伺候呢,还是在你怀着孕的时候?你是有多傻,才把这么个狐媚的舞姬放在自己身边的?还是你想要考研景王的忍耐力?”傅雅皱着眉头,恨其不争的瞪着梁嫤。梁嫤摇了摇头,目中多少有些狐疑的神色,“一开始让她在我身边伺候的时候,我倒也不觉得。可能是如今处得久了,我怎么觉得她好似有些眼熟呢?且越看越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上元节那日

,我并没有看清她的面貌啊?”

傅雅皱眉,“你在说什么?”

梁嫤摇头,“你不必担心的,将她放在身边也没什么,我御夫有道你不知道么?”

傅雅咧了咧嘴,“好,你御夫有道!待日后再好好向你请教!”

梁嫤笑了笑,岔开话题道:“你不是从天池山庄回来么?我也许久没有见过常乐公主了,她如今怎样?听闻她二嫁之后,十分高调呐?”傅雅嘁了一声,点点头道:“可不是怎么!她真是花样翻新的显摆恩爱呢!每每办宴席,都会让顾衍适时露面,对她关怀备至,她则一脸享受,一脸娇羞。能不那么刻意么?也不见你和景王如何刻意显摆,

可京城没有人不知道你和景王感情好的!”

梁嫤笑了笑,“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挺好,不管是刻意显摆,还是真情流露,起码可以让我放心了。”闻言,傅雅深深看着梁嫤,“说她刻意,就是想提醒你。我认识她时间久一些。她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我赢她一球,她都能记恨上半年,直到将我的胳膊打伤,这事儿才算了结。你觉得,你们之间的恩

怨,比赢一个马球又如何?”

梁嫤闻言一噎,叹了口气。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

傅雅脸上一红,“我有什么好说的?”

梁嫤笑了笑,“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都要当娘亲的人了,你却还没准信儿呢!你这落后也太多了吧?”

傅雅捏着块茶点放入口中,“唔,味道不错。”

梁嫤挑眉,笑得暧昧,也不催她。

傅雅终是顶不住她打量的视线,投降道:“好吧好吧,我如实交代!”

“这才像话嘛!”梁嫤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