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公主神情恍惚的跪坐在木榻上。

见门口有人进来,她抬手挡了挡照在脸上的阳光,瞧见是梁嫤,她咧嘴笑了笑,“你来啦?”

梁嫤点头,“你以为装傻有用么?你做了这些事,装傻,就能逃过惩罚么?”常乐公主笑着低下了头来,“有没有用,不是要试过才能知道么?我是公主,是圣上的女儿,皇后是我母亲,太子是我兄长,你算什么东西?你那女儿又算什么东西?别说她没死,她就是死了,你还以为我

会给她赔命么?”

常乐公主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更可况,如今我还怀着身孕呢!”

梁嫤一步步靠近她,瞧见常乐公主虽衣着隆重,可衣服样式却是前几年的样式了。她头上凤钗颜色也不怎么铮亮。

梁嫤在她对面跪坐下来,冷笑道:“想来常乐公主如今的日子也是很不好过吧?十万两白银,公主的嫁妆全赔进去了吧?听闻顾家这阵子当了不少东西呢?”

常乐公主闻言,脸色微变,“不过区区十万两,你也太小看我了!”

梁嫤点头,“原来对公主来说,十万两只是区区而已啊?顾家在河运之上贪昧的不止这个数么?”

“你别信口攀诬!圣上已经说此事不再计较了!”常乐公主拔尖了音调喝道。

梁嫤点了点头,“十万两已经让公主不得不在赴宴之时,穿起了多年前的旧衣服,带着带旧了的首饰,如果赔得更多,只怕常乐公主能穿出门的像样衣服,也没有了!”

“你!”常乐公主咬牙切齿。

对常乐公主这般虚荣之人,这般嘲讽自然戳到了她的痛处。

“哼,你不过是想让我生气而已,我偏不生气!倒是你那女儿,虽然侥幸留有命在,经过刚才一番惊吓,也不知日后还敢不敢见人?能不能好好长大了?”常乐公主冷笑着说道。

梁嫤垂了眼眸,藏在广袖中的手指轻翻,“宁馨没有你想的这般脆弱,公主不听人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公主不曾听闻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么?”

梁嫤忽而毫无预兆的出手,双手上下翻飞,十几根银针迅速刺入长乐公主的头面部。

常乐公主大骇,她不曾想,梁嫤出手会这么快,“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公主!”

梁嫤淡淡看她一眼,“你是公主又怎样?”

说完,她缓缓起身,“不妨告诉你,此针两个时辰之内,不能及时取出,你腹中的孩子就会离你而去。如果取针的顺序不对,你腹中的孩子仍旧会离你而去,只有两个时辰,我劝公主还是好好想办法吧。”

梁嫤行出厢房。

低声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没有看到常乐公主脸上的惊恐担忧,可若不如此,不让常乐公主吃点苦头,她心中愤怒实在难以平息。

她不过一岁的女儿都险些命丧常乐公主之手,不叫常乐公主也尝尝这大惊恐遂的滋味,她岂能善罢甘休?

“你站住!梁嫤你给我站住!你把针取出来!你给我取出来!”常乐公主跳起来叫嚣。

她冲上前去想要拽住梁嫤,却被景王府的家仆挡住。

她哭喊着看着李玄意和梁嫤渐渐走远。

傅雅大婚,总算顺利的送入洞房。

梁嫤未能前去观礼,此时更没有去闹洞房的心情。

她同李玄意一道,带着女儿悄悄离开宁王府,回到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