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让他回到宗正寺,将心中的罪己书落于书面,观其认错态度,再行发落。

景王从犯,因其认错态度好,放归家中,收回食邑五百户。罢黜身上官职,勒令在家中思过,并上缴罚银赈济灾民。

景王从宗正寺被放了出来。

宁王却仍旧在里头关着写罪己书。

当李玄意终于回到自己家中,站在自家院子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看着妻儿满面欣喜的奔向他时。

他着实觉得,这买卖太划算了!食邑算什么,官职算什么,只要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一家人其乐融融,比什么都珍贵。

“阿耶!”李宁馨扑上来抱住李玄意的大腿。

李桢跌跌撞撞在后头跟着也不肯示弱。

可惜他毕竟比姐姐年幼,且也许小脑不如姐姐发达,不知脚下绊了什么,径直向地上趴去。

奶娘来不及拽住他,只见他在离李玄意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五体投地……”

李宁馨身边的兰草离得近,一把将他拽起。

李桢瘪瘪嘴要哭。

梁嫤笑道:“想来还是咱们的桢儿更想念阿耶,阿耶回来,便忙不迭的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李玄意也跟着笑道:“桢儿的大礼阿耶收下了!”

说完,他将儿子女儿都抱在怀中,心头一时被填的满满的。

大约是听懂了爹娘的话,李桢揉揉眼睛,吸吸鼻子,还真没哭出来。

连李宁馨取笑他,他也没放在心上。

哄好了两个孩子,又同两个孩子一道用了顿饭。

才终于有了夫妻两人独处的时间。

李玄意将梁嫤紧紧拥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还是家里好,还是有你在好。”

梁嫤也紧紧抱住他,“是啊,还是有你在好!你不在的时候,景王府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冷清荒芜,变得让人无所适从。”

两人长叙一番相思情。

梁嫤才想起来,“如今你回来了,宁王想来用不了多久也就能出来了吧?”

李玄意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还真叫你猜对了圣上的心思,连对自己的儿子都这般防备,圣上这位子,坐着也是真累!”

梁嫤笑了笑,“圣上累不累,不需要咱们来操心,倒是圣上的心思,以及这应对的法子,还真不是我想出来的。”

李玄意狐疑看她,“是你的义父?”

梁嫤摇了摇头,“或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旁观者?”李玄意想了会儿,缓缓摇了摇头,“猜不出是谁。”

梁嫤颔首笑道:“能猜得出就奇怪了,人你应当不认识,如今正在客房呢,怎么说也是救了你出来的人,你不去见见?”

李玄意点头道:“是该去见见。”

梁嫤没有同行,她今日已经为宿蒲行过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