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意握住她微凉的手,缓缓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是不是,宁王的机会终于到了?”梁嫤说的很小声。

心中的不确定更让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宁王的淡然躬耕,景王府的忍气吞声,不过就是在等,等圣上容不下太子的时机。

太子心胸狭隘,并非圣明君主。

且上官家,傅家,等和景王府、宁王府交好的世家大族,都是和宁王拴在一条绳上。如今圣上安在,宁王还可以安然度日。

倘若他日太子登基,想来他连宁王躬耕于田也会忍受不了,成王败寇,本也无可厚非。

李玄意点了点头,“没有宁王的威胁,太子越发肆无忌惮,圣上容不下他,只是早晚的事。”

梁嫤笑了笑,笑容之中多少有轻松之意。景王府的下人出门受人嘲讽排斥,她不是不知道,不过屈辱总是一时的,眼下可是到了要翻身的时候了?

“不如去看看宿先生的病情如何了?”梁嫤忽而说道。

李玄意点点头,“好,我同你一道。”

两人携手往客房院中而去。

刚入院门口,便瞧见宿蒲扶着宿白的手,于回廊底下,缓缓的踱着步子。

如今他已经好了很多,已然能够自己活动,面色润泽,身上也多了些肉,不似以往那般形销骨立。

“宿先生!”李玄意唤道。

宿蒲抬眼看到景王夫妇二人,撒开宿白的手,向两人略略躬身。

李玄意笑道:“宿先生如今真是好了很多,整个人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

宿蒲笑道:“王妃神医之名,自然不是虚传的!”

宿白扶着宿蒲在回廊里头坐下。

李玄意遣退他和梁嫤身边伺候之人。

宿白也很有眼色的退离回廊,回了屋里头。

“宿先生能观天象,可是发间最近有什么好事要发生?”梁嫤玩笑般问道。

宿蒲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看来景王妃也是能观天象之人?”

梁嫤闻言一笑,抿嘴不言。

李玄意面色则郑重多了,“如今可是到了行事的时候?”

宿蒲摇了摇头,“如今这时机最是关键,一招不慎满盘皆输。但若耐下心来,必然笑到最后。”

“宿先生的意思是,如今仍要静观其变?”李玄意低声问道。

宿蒲捻着肩上垂下的一缕青丝,淡笑道:“不仅如今要静观其变,便是眼看着最好的时机,也要按兵不动。”

“什么最好的时机?”梁嫤不由问道。

宿蒲抬眼看她,“王妃且看着就知道了!正如同王妃当初说的那样,做人做事都要不得急功近利。如今这么长时间的委屈都受了,一时片刻的忍耐算不得什么!”

“与其说是等最好的时机,不是说实在博弈太子和宁王的耐心。”李玄意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