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挥了挥手,侍卫上前将太子押走。

宁王见状,浑身的力气一松,轰然倒下。

“宁王!”李玄意飞身上前,托住宁王满是鲜血的身体。

第二日,一直在等着晨鼓捶响的长安城,却是静谧一片。

往常天不亮就开始第一波的晨鼓一直到东方都被朝阳染红,也没有来临。

没有敲响晨鼓的长安城仿佛还在沉睡之中。

守着坊门的人也都徘徊不定,这晨鼓未响,坊门是开?还是不开?

禁宫之中,甘露殿外,是一片仿佛被朝阳染红的血迹。

宫人们掂着一桶桶的水,泼在被鲜血染红的汉白玉之上,一遍遍的拿马鬃刷着。

血腥味弥漫,那渗入汉白玉之中的血渍仿佛留下的永久的印记,怎么也清洗不掉。

圣上坐在床边,面容恍惚一夕之间老了数十岁。举手投足都有颤颤巍巍之态。

床上躺着的是昏迷不醒的宁王。

御医们聚在外头,窃窃私语着。

李玄意和傅将军坐在一旁,面上也是忧色不减。

太子,荣王被关在禁宫之中,宁国舅,太子卫率,神武军统领等参与谋反之人都被投入大牢。

好似一切都可以这样结束了。

可是宁王失血过多,命在旦夕,让圣上已经立好的诏书也无的放矢。

即便是圣上亲自守在床边,亦不能给改变什么。

“去,请景王妃来!景王妃医术高超,一定能救宁王!”圣上说道。

宫人领命而去。

梁嫤忐忑等在家中,长安城静谧的诡异,进宫之中的金革之声并未传出高高的宫墙之外。

情况究竟怎样了,她却不得而知。

宫人来请她入宫之时,她还不明所以。

生怕是李玄意有什么不好,所以圣上才传召她入宫。

她心下难安之时,宿蒲却寻过来道:“王妃放心就是,王爷一切安好。”

宿蒲沉稳的声音,仿佛一剂镇静剂,梁嫤乱跳的心,立时就安稳起来。

“多谢宿先生相告,那……圣上因何召我入宫?”梁嫤忍不住问道。

宿蒲摇了摇头,“王妃去了便知。”

梁嫤眉头轻锁,莫非是圣上不好了?

不管怎样,只要李玄意平平安安的就好。

她带着婢女坐上宫中来接的马车,一路往禁宫而去。

刚到甘露殿外,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平整的汉白玉地面上,是斑驳的血迹,萦绕鼻尖的是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她皱眉正要迈步踏上那宫人正在冲洗的路面之时,忽闻正殿里头传来呜咽的哭泣之声。

梁嫤心头一跳。

脚下步子便顿住。

梁嫤身边宫人深深垂下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