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梁嫤不禁有些好奇,李玄意当时究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圣上还是十分顾惜着宁王的子嗣的,便安抚了汉王和信安郡王,让人将婷儿叫了前去,让他们两人自己问婷儿,看婷儿愿意跟着谁。”阿丑说道,“您猜婷儿选择了谁?”

梁嫤摇了摇头。“她选了信安郡王。想来是信安郡王风流倜傥,也算是一表人才,又会吟诗作画,又善解风情……如果选择汉王,只怕被领会汉王府,就会被汉王家的河东狮给好好修理一顿。”阿丑感慨道,“当时就把汉王

给气的脑门冒烟儿,据说离了圣上面前以后,汉王就大发了脾气,非要信安郡王归还他这些年送给信安郡王的小玩意儿,说他们兄弟割袍断义。”

梁嫤听完一声叹息。

阿丑站在她身后,一面给她梳理着长长的秀发,一面看着镜中的美人道:“娘娘在为谁叹息呢?”

梁嫤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婷儿是个聪慧的姑娘,这件事她办的漂亮,就这么跟了信安郡王也是挺可惜的。”

“可惜?莫非娘娘觉得,她应该选择那个惧内得很的汉王?”阿丑瞪着眼睛狐疑道。梁嫤却是摇了摇头,“跟汉王相比起来,自然是信安郡王更好些。可她并非只有这两个选择。信安郡王爱风流,在外头必是有不少的红颜知己,得不到的时候会宠着念着,百般呵护。可一旦到手,新鲜几日

,也只怕就没了兴趣,这种人倘若能对一个女子有长性,就不会传出在外风流的名声来了。她如果做了另一种选择,那便是谁也不选,与她这次的功劳来看,我岂会薄待她,必然给她一个更好的前程。”

阿丑恍然的点了点头,眼中若有所悟。

梁嫤抬手为自己攒上一个华丽非常的鸾鸟金步摇,笑道:“不过人嘛,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看开了怎样都好,看不开,怎样都艰难。”

能让李玄意重新的、郑重的考虑了储君的问题,梁嫤觉得,此次尧山狩猎实在是不虚此行,大有所获。

她心情甚好,于最后两天也忍不住穿上胡服骑装,往山中去了一趟,虽然她什么都没打到,一只野鸡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嘲笑她,甚至飞走了都又重新飞回来,立在枝头瞧着她射箭,笃定了她射不中似的。

李宁馨大肆嘲笑了自己的阿娘一番。

空手而归的梁嫤却也是开心无比的。

回京之后。

梁嫤暗示李桢该向李玄意求情了。

李桢带着宿白,及众多大臣,再次向圣上求情,请圣上从轻发落宿蒲。

李玄意想开了当年的事,自然没有必要再揪着宿蒲不放,便借着台阶下了。

宿蒲从大理寺中被放了回来,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作为惩罚,其身份却仍旧是太傅。

于是,圣上的的心思也是可以确定了,李桢的储君之位,算是坐稳了。

且宿蒲被放出来之后。

李玄意又从宫中挑选了一批美姬,分别送到了汉王府和信安郡王府,以示恩宠。

只怕旁人只会以为是因为尧山之事,让圣上有此行为,却不会猜到宿蒲的免罪和圣上对宁王两个儿子的恩宠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他们明不明白都不是重点,梁嫤在意的是,李玄意能够觉得安心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