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挽救的余地……

“窗外的木芙蓉开的不错。”上官云瑶忽而说道。

宫女闻言一愣,转脸向窗外看去,“是啊,听说那株木芙蓉树已经有几十年了。”

“剪些来插在屋子里吧。”上官云瑶垂眸下来,抬手抚摸着皇后娘娘赐给她的几个大字,指尖在写坏的了字上反复抚摸。

努力让自己的心归于平静。

倘若不敢面对,便是没有放下;倘若能直面过去,才是真的不在意了吧?

不过是儿时的懵懂,懵懂时的错爱,既然已经错过,便无旧念可回首。

“良娣,您瞧这花插在哪儿?”宫女不多时便剪了几枝正盛开,或是正含苞待放的芙蓉花进来。

“太子殿下赏的那广口越窑青瓷瓶,和这花正相宜,便插在那花瓶里吧。”上官云瑶淡声说道。

宫女不知怎的,心中的烦乱忧虑好似被主子这种忽而淡泊下来的语气神态,给安抚了一般。

动作也越发轻盈起来。

插好了花,添了晒过的井水进花瓶,琢磨着将花摆在何处何时。

被那冷饭冷菜挑起的怒火,好似也消弭与无形了。

越是处在劣境之中,越是不能自乱阵脚,不能让自己被愤怒的情绪左右。愤怒之下,人容易犯傻,只会让对自己不利的情况愈发变得不利。

上官云瑶收起了皇后娘娘的大字,让宫女给她铺好了宣纸,抬手蘸了墨汁,临窗作画。

窗外那株木芙蓉正是盛开,不畏秋寒,凌霜盛放。不争春花之娇艳,于深秋更显姿态。

秋风过,花瓣瑟瑟。

宫门忽而吱呀一声。

未见人,先闻一阵笑声而来。

上官云瑶握笔姿势不变,她身边宫女却有些蹙眉,抬眼向外看去。

“良娣,是……是……”

宫女的话还没说完,那熟悉的声音便从院中传来。

“哟,几日不见,原以为上官良娣是病了还是怎的,心中担忧便来看看,不想良娣原来好好的呀?”王静若笑着说道。

开口就咒人生病。

哪有这般讨厌的人,上官云瑶身边的宫女张口就道:“我家主子自然是好好!不消旁人来惦记!殿中勾引太子殿下,真是不知廉耻!”

“说谁呢?!”王静若身边的宫女立时大声呵斥。

“谁认说谁!”两个宫女争执起来,毫不示弱。

王静若抿嘴笑了笑,抬手制止了自己身边的宫女,“人家都落到这步田地了,又何必在嘴上占便宜?”

说着,她缓步走上前来,轻仰着下巴,眼中颇有几分蔑视的来到窗前桌案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