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景吾’带着一身燃烧的怒火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然而作为‘同胞兄弟’的Adrian并没有一点担心地神色出现。和女友依旧甜甜蜜蜜地说着话, 羡煞旁人。

忍足侑士有点捉摸不透这位好友的‘兄长’。

容貌俊美, 却又深不可测,眉宇间的风华犹如郎朗朝阳,灼灼耀眼,却不刺眼, 人们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他,等你反应过来时, 已经被他的魅力征服得彻底。

“那位迹部君我们这样不管他可以吗?”翁景小声问。

迹部景吾点头:“不用管,刺激够了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清醒。”

“?”翁景眨眼。

“毕竟还是我自己,他钻牛角尖之后的行为我能猜到。”

之前迹部景吾也这么说过,翁景想了想,但好像没觉得这人有什么问题啊:“你觉得他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不是。”迹部景吾伸手在女孩儿的后颈处捏了捏,“常年在处于目光中心, 是别人的焦点,而这一切在一个和自己有着同样面孔的人出现后,全都变了样。”

“嫉妒心?”翁景恍然大悟, “还有恐慌。”

男人低笑,指尖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刮:“聪明。”

“你都提示到这个份上我再没反应过来不是有点过分?”翁景摸着鼻子,有些好笑。她也是,从心里没有将这个崩坏掉的迹部景吾当成迹部景吾看,以至于忘记了就算他是性格崩坏, 但始终是属于‘迹部景吾’这样一个内里。

脱掉崩坏的外壳, 这人始终还是‘迹部景吾’。

想通这一层, 翁景自然也能够清楚理解这‘迹部景吾’的表现是出于什么原因了。

“不过分,不过我有惩罚。”迹部景吾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暗色。

“???”翁景一愣,一下反应过来。

脸上瞬间滚起火烧云,脚上直接踢了过去。

这人现在还能不能好了?大庭广众之下的,羞不羞?

身后一直跟着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就看着前方两个人突然·打情骂俏,一口狗粮猝不及防,直接哽到翻白眼。

真·大型虐狗现场。

这时不过是上午,几个人一起在外面吃过午饭后,各自回了家。

而下午的时候,‘迹部景吾’大少爷没来上课。

迹部景吾和翁景对这样的情况了然于心,甚至连那位胞弟此时的位置他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并不慌乱。

和往常一样下课回家,买了新鲜蔬菜回家。

翁景懒懒地靠着恋人,几乎整个身体都窝进他的怀里。

随着脑海中和迹部景吾相处生活的记忆碎片不断增多,她对于迹部景吾的依赖和信任呈几何倍数的上涨。虽然之前也非常的在意,但有记忆之后的相处,让翁景更加如鱼得水。

很多时候看到只有恋人一人记得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

指尖在男人的锁骨处不断地画圈,翁景吐气:“景吾,你说今晚有没有机会?”

“嗯?”女孩子的手不轻不重地在肌肤上摩挲,微小的电流不断地窜起,在身体里累积。迹部景吾抬手握住那只无意识作乱的手,捏到唇边亲吻。

“帮助你的弟弟清醒。”翁景笑,手指不画圈反而去捏男人的耳垂玩。

外表冷硬又霸道的男人,耳垂意外地非常柔软。

触感很好,捏着捏着就变了味道。

迹部景吾眼睛微眯,氤氲着大海的深邃眼眸里翻卷起风暴。他压低身体,将恋人牢牢禁锢在怀里,低下头去咬她的唇:“你很闲?”

舌尖勾缠,没多下,翁景就眼眸水润,气喘吁吁。

本就是恋人,记忆里两人也是未婚夫妻,亲密的事情不知做过几何,此时的发展是非常的自然。

电话铃响起时,男人的大手已经掀开了翁景上衣的布料,来回揉捏几圈,捏的那白嫩的肌肤泛起微红。

“电、电话。”翁景墨色的眼眸里带着羞怯,急切地拍拍压在身上的人。

被打断的滋味并不好受,迹部景吾起身接起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时眉梢一挑,摁下通话键:“Hello~”

翁景在这头看着迹部景吾瞬间转换的身份,压抑不住地扑哧一声笑出来,瞬间被男人又压在身上,大腿上的灼热让她瞬间噤声。

乖巧的做一名安静的美少女。

“Adrian,今天你看到景吾没有啊?”迹部夫人的声音发着颤,很急又拼命地克制自己慌乱的情绪。

“下午他没来上课。”迹部景吾陈述事实。

“天呐!”迹部夫人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语气里的惊慌完全泄露,“Adrian,我本来让他今天告诉你,你和阿景回来一起吃个饭,可是……可是景吾到这会儿也没回来!我们也打不通他的电话!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夫人别急,我和景现在出门去找他。”迹部景吾的语气里带上安抚的味道,让迹部夫人惊慌的心得到片刻的抚慰。

她真的再也遭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儿子她都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好好好,辛苦了Adrian。”客气而又生疏的道谢,不自觉拉开的距离让迹部景吾垂下了眼。

他开的免提,翁景自然也听在耳里。虽然这个迹部夫人不是真正的伯母,但景吾心里对她还是有一点的亲近吧。而当多年在身边的孩子出事时,迅速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这样就能让任性出走的孩子回来。

之前景吾‘回来’,表现出来的急切伤到了小儿子,而现在为了小儿子又毫不在意大儿子的感受。

翁景叹气。

迹部夫人也是被迹部先生保护得太好了一点。

握住迹部景吾搁在沙发上的手,少女鸦羽一般的睫羽轻眨,在眼底投射出小扇子一样的形状,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将头靠在了男人的肩上。

男人挑唇笑了一下,自己的姑娘也是心太软。这个世界如何他心里分明,该有的感情他不会多。不过她的依赖倒是不赖。

揉揉她的发:“走吧,去找人。”

“……不想去。”女孩的声音有些闷,明显的不高兴。

“赌气?”迹部景吾陡然冷下了脸,气势迫人,“谁当初提出来的?”

翁景瞬间皱起一张脸,倒是很有几分小可怜的味道:“当初只是想给你个身份,但是不想让你受委屈。”

“我错了嘛。”她低下头,哼哼唧唧地说,声音又小,不仔细听迹部景吾都没听太清。

半天没听到男人的回答,翁景狐疑地抬头,迹部景吾眉眼含笑,神情柔软,在她看他的一瞬间,俯身过来吻在她的唇上。

“你就在我身边,我委屈什么?”

男、男色|诱人。

*

海浪随着夜风不断地拍打沙滩,海风呼啸加强海浪翻涌的高度。

夜幕下的大海,危险却又蕴藏着神秘的宝藏,引诱那些贪婪的人向它走近,随即一口吞噬,尸骨无存。

沙滩上有个人。

他大喇喇的瘫倒在地,柔软的沙已经覆盖了他脚部的躯体,随着海浪的拍打,柔软的沙被海水浸湿,变得沉重,一点一点地将他掩埋。

而这人似乎有点没有察觉。

盯着头顶墨蓝的天幕,眼神空洞。

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赫然是消失了一下午的‘迹部景吾’。

从第一天遇到那和自己有着同样脸孔的人时,他的心里就开始砰砰作响,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滋味,说不清楚。

但却让他头皮发麻。

他把这种感觉归于不安和危险。

之后的一系列事情都证实了他的想法,这人一点点的渗透自己的生活,渗透自己的朋友。眼看着前女友被蛊惑,亲人被哄骗,朋友都聚拢在他的身边。

自己的一切都在被这有着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人一点一点地蚕食,明明他知道,却什么也不能做。

被黑暗席卷包裹的冰凉和窒息瞬间袭来。

努力的压抑,伪装,却在好友犹疑的瞬间爆发,不就是离开吗?谁稀罕啊!啊?

“不凉吗?”头顶温柔的女声被夜风割破,却让‘迹部景吾’空洞的眼神瞬间回暖。

他瞳孔紧缩,看着头顶的出现的人,倏然翻身坐了起来。

“初云景,你怎么……”

“我怎么找到你的?”翁景自然地接了下一句,看到人平安无恙,她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迹部君,你今天……”太任性……了???

盯着抓着自己的大爪子,翁景直接瞪成了斗鸡眼。

……这又是什么操作?

“你果然还是在乎本大爷的是吗?”

翁景一脸懵逼:哈???

“替身什么的,都是骗本大爷是不是?”

翁景继续懵逼:啥???

“可是本大爷现在已经喜欢上小百合了,不过如果你离开那个男人,本大爷还是可以考虑回头的。”

少女嘴角抽搐,看着他,呵呵笑出声:“我可是要拉shi的人呢。”

“这个本大爷可以忽略,但是你必须离开那个男人。”眼前的‘迹部景吾’双目赤红,隐隐有着穷途末路的困兽感,沉重的喘息声透露出他的窘迫。

手腕一痛,‘迹部景吾’松开了手,掌心里细滑的手腕滑落到另一个人的手掌之中。

熟悉的声音,与他如出一辙,冷的彻骨:“她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是你。”‘迹部景吾’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眼里的红色更浓重了。

眼前这是他宿命的敌人!

“是我,又怎样?”迹部景吾握着女孩子的手到唇边,轻轻一吹,颇有一点嫌恶的味道。他抬眼,眼神里带有明显地轻视。

“你,你以为你玩这些小把戏就能打倒本大爷吗!做梦!”

“我没打倒吗?”迹部景吾眉梢一挑,“然而我的计划还没开始,你已经快被自己打败了不是吗?”

“我完全不用动手。”

‘迹部景吾’呃了一声,他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这好像是事实。

“原本还想慢慢地代替你,现在看来,我可以加快脚步了,早知道迹部家的少爷如此不堪我就不必谋划这么多了。”迹部景吾低头,像是在嗅怀里女孩子身上的味道。

装死的翁景:……真的是太像一个反派了。

“你做梦!本大爷没有人可以替代!本大爷的华丽美学没有谁能模仿到极致!除了本大爷!”

“哦,你是说这样?”

响指——

手势——

扔衣服——

翁景:实在是太羞耻play……

‘迹部景吾’一脸灰败,狼狈的跌倒在地,他满脸的不可置信:“不!怎么会!本大爷的华丽美学怎么会有人学的如此之像!!不!!”

“呵,雕虫小技。”

翁景眼看自己的恋人似乎越来越上劲,伸手在他的腰眼上一戳。

男人身体瞬间一僵。

垂下眼来看她,翁景冲着迹部景吾挤挤眼。

迹部景吾嘴角一抽,说出了两个人在来的路上设定好的台词:“哼!从此以后我就会代替你成为最华丽的人了!”

翁景牙一酸,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出来的这样的台词??

迹部景吾说完,好笑地看着她:该你了。

翁景清清嗓子,张了张嘴,鼓起勇气后——

“不!迹部君我相信你永远是最华丽的,无与伦比!!”女孩子声嘶力竭,向着跌倒在地的‘王者’呼唤,祈祷他可以清醒,可以重新振作。

‘迹部景吾’浑身一震,像是真的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注入了身体里。

他缓缓站了起来,冷笑几声,举起手来,指着对面的偷盗自己脸皮的罪犯,厉声呵斥。

“小偷!接受本大爷最华丽的惩罚吧!”

“是的!本大爷才是唯一的!”

“本大爷是这个世界上最华丽的!”

翁景:………………果然没有最骚。